她現在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她知道展歌在找她的時候,她就像吃了一顆定神丸一樣。她現在需要養足精神,這樣才能慢慢找到跟外界聯係的方法,她可以忍也可以賭,也許很快——她就可以逃出去也說不定。
韓依依的樂天並不是空穴來風,她知道展歌的為人,他要找她,就一定會來找她,他肯找她,說明她對他來說,並不如自己像的那樣無所謂。
那人確實回了展家報信,展歌也確實去了他說的地方,那是一處荒廢的老宅,平時根本沒人住,誰能想到這樣一座荒廢的宅子確實梁天放名下的財產,更不會有人想到他通常都會把捉到的對手,仇家帶到這裏來折磨呢?
他們將宅子裏裏外外反反複複都搜了一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惜人去樓空。其實也不用想,任何人在自己暴露之後,都會迅速的轉移,他們知道有人闖進來又跑了出去,必然會把韓依依帶去另外一個地方。
他隻是想象不到對方會這麼快,他覺得自己此時不再是一個盟主而是一個傻子,一個對敵人束手無策的傻子。他叫人一把火燒了這間荒廢的宅子,就算找不到韓依依,他也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那人,他不會善擺甘休。
臨近半夜的時候,依依被推門的聲音吵醒,此時她身上的穴道已經解開,她下意識的裹緊被子將自己弄成了一隻粽子。
啊盞帶拎著一個矮小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進門之後將那男人仍在一邊,怒氣衝衝的問道:“把你知道的勸說出來,不然的話我就要你的命。”
那矮小的男人被他嚇的渾身顫抖,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他戰戰兢兢的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看見梁爺被打的很慘,渾身上下血肉模糊,他們……他們還用烙鐵烙他,用鞭子抽他。剩下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隻是一個送貨的,大爺你放過我吧。”
他沒放過他,而是一掌拍在他的頭上,頭骨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倒了下去,再也不會起來。
依依瞪著亮著眼睛怔怔無語的看著倒下去的那個人,“你殺了他?”
“沒用的人就該殺。”
“殘忍的畜生。”她罵道。
他轉頭看向她,凶狠的說:“你信不信我可以連你一起殺?”
“我信,我當然信。像你這種沒血沒心的人殺誰不是殺?隻是你殺了他們,不怕他們化成厲鬼回來找你報複嗎?”
“我隻信我自己,不信神魔鬼怪。”
她無法再跟他交談下去,她會瘋。“你打算怎麼處理屍體?”
“用不著你擔心。”他扛起那矮小男人的屍體,“我勸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房間裏等我回來,別想趁我不在的時候逃出去,這房間的一切都是用鎢鐵做的,你逃不出去。”他說完便走了出去,鎖上那門之後就離開了,一夜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門鎖被人打開了,啊盞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衣服,精神也好的多,可見他昨晚也有休息,隻是不知道睡了什麼地方。他一進來便把一包東西扔給她,
裏麵裝了一些幹糧,但都是很硬很硬的那種。
“吃了他們,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孫家。”
“孫家?孫釗?”
“你也知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若是知道她的身世,絕對不會把她帶去孫家。看來這次真是賺到了,她總算有機會親眼見一見當年害她祖父跟爹娘的凶手長什麼樣了。
“我不知道,我隻是聽說過當今武林盟裏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老頭子,你帶我去找他們幹什麼?”
“你不是很討厭展歌嗎?親自去告訴他們,他這個盟主排除異己,將我的主人捉去用刑是最好的報複機會。”
她愣了愣,原來他是準備找他們做靠山推翻展歌救出梁天放。
“就他們幾個老頭子能幹什麼?”
“能幹什麼?”他笑,“這幾個老頭子是武林盟最有權威的人,沒有他們點頭他這個盟主怕是做不下去了。趕緊吃,吃完我就帶你見他們。”
完了完了,這下可麻煩了。沒想到那幾個老東西如此厲害,等會去見他們若是讓啊盞說出梁不二被展捉了還用了刑的事,他就真的成了排除異己的惡人了。
“你讓我一個人吃這些,你呢?你……不準備吃一點在過去?”她才不會在他是否會餓死,她想拖延時間。
“我已吃過,而且是廣袖樓裏最上等的菜肴。”
“可真會享受啊!”
“少廢話,快吃。不吃的話我們就可以走了。”
“吃,一定吃。先前餓了好幾天,現在我能吃下一頭牛。”她掏出一個饅頭,掰開一塊送進嘴裏,細細咀嚼,該死的,這個時候她怎麼就想不出一個脫身的辦法呢?
最可惡的事,如果不去見孫釗,她就又會錯過一個認識他的機會,不行,他一定要去見孫釗,隻是見到他之後不能完全按照啊盞的話說,她必須要加一點料才行……
隨手把幹糧外邊上一丟,她從床上跳下來,怕了拍手道:“我吃完了。”
他忽然移行換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一次點住了她的穴道,“你還是乖乖的被我點住穴道我比較放心。”
依依又被抗到了他的肩上,隻是這次她可無法阻止自己不吐出來了,反正這個啊盞也不是什麼好人,惡心惡心他也並不是什麼壞事。果不其然,這次她真的吐了。
他整個後背乃至腿上都是她胃裏的食物殘渣,臭氣熏天,他被惡心到了,見到他的人也被惡心到了,若不是他認識孫家守門的家丁,他恐怕連孫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孫家看起來並不堂皇,沒有輝煌的建築,寬敞的院子,高聳的亭台跟串流的水榭,隻有很多的樹,有槐樹有柳樹有桑樹有棗樹,這些書被分別重在不同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