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袁曄卻不稱呼傅沅陵是皇上,這也應了傅袁曄果真是討厭極了傅沅陵。
“呸,你個登徒子,快放本宮下去,既是知道是我,還這般無禮!不要命了!”
聞人喬佯裝著怒意,若是遇到的是個正經人她是不怕的,可是這個傅袁曄,怎麼都摸不著套路。
早有耳聞,傅沅陵登基的時候,滅了不少手足,唯獨留了一個傅袁曄,他恨傅袁曄,卻又欣賞他。
傅袁曄卻是哈哈大笑,一把鬆開了聞人喬的衣領,將方才還衣冠不整的外衫懶洋洋的襟了襟,不多會就一個如玉公子般的好皮相。
隻是聞人喬怎麼都不覺得有意思了,這會兒再不回去,若是宴席散了,值夜的宮人看到他們幾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傅袁曄似乎看出了聞人喬的心思,側頭看向那頭還手足無措的喬貴人,聲音淡漠的說一句,“你撤下吧。”
這一句話,倒是生生叫聞人喬錯生出一種傅袁曄才是當今天人的感覺。
“小娘子莫不是看本王看呆了?”傅袁曄側頭看向聞人喬,戲謔的打趣道。
聞人喬半晌回味時才怒斥道:“你個登徒子,我就是隨口打趣一番你也不依不饒麼?”
傅袁曄突然伸手勾著聞人喬的臉,有些審視的模樣,半晌溫吞的回了句:“我那冷漠的兄長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子怎麼就不願意要了呢?若是我,要放在掌中寵的,聞人喬,你說是不是?”
聞人喬一把推開,麵色忽然變得不比剛才,“傅袁曄,與你何幹?”
說是疑問的語氣,卻語中帶刺,她討厭任何人提及這件事,傅沅陵是一場淋了雨未治好的傷寒,是流了血還沒結的疤,她好不容易想往,這一刻卻被別人絲毫不用顧慮的就提及。
聞人喬太討厭這樣的感覺了,她啞口無言半晌,終於在怒瞪完傅袁曄後踏著步子亟亟離開。
聞人喬回去的時候,青衣正在偏院中急得團團轉,一見聞人喬急忙迎了上去,“娘娘,您去哪兒了?我都找急了。”
聞人喬隨意的找了個借口打了馬虎眼就過去了,可是腦子裏卻是傅袁曄後麵的幾句話,“我那冷漠的兄長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子怎麼就不願意要了呢?若是我,要放在掌中寵的,聞人喬,你說是不是?”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為何傅沅陵那麼不喜歡她,無跡可尋。
不過這場宴席卻叫聞人喬有些難以置信,她知道傅沅陵肯定會不悅或者有些脾氣,又或者對封搖箏有些隔閡。
可是誰知傅沅陵竟是絲毫不給麵子的撤了這場宴席,偏偏還沒有誰敢問緣由,封搖箏對著傅沅陵哭紅了眼睛,都不見傅沅陵有什麼反應。
“娘娘,您說那封貴人是不是自作孽?說不定皇上早就厭煩她了。”青衣說的興高采烈,巴不得看到封搖箏從高位上摔下去。
聞人喬隻是躺在床上,捏著手帕,掩著薄唇,眉頭輕輕皺了皺,傅沅陵的愛就像是曇花一現,今天盛,明天敗,習慣便好,又何故去想那些,隻怕是封搖箏還覺得不應該吧。
聞人喬的這一夜從沒有睡的這麼安穩。
傅沅陵卻失了眠,他輾轉反側,幾次的輕聲歎息。
夜已經深了,過往就像無邊的潮水席卷了他,傅沅陵的眉頭就像兩座山峰,緊緊的擰在一起,這一夜,再沒有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