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來乍到(1 / 1)

“小玥,都快九點了,還不走啊?加班費也沒有身體重要啊。”彥姐是我們組的老前輩了,說她“老”隻是對她工作和資曆上的肯定,其實彥姐屬羊,大我三歲而已。

“好,彥姐先走吧,我還有一點就整理完了。”入行已經6年的她,才27歲就已經是我的“師傅”了。

“不要太晚啊,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還有別忘了,明天晚上去錢櫃,記得穿漂亮點啊!”說著還調皮地朝我眨眨眼睛。

隻要工作不是太忙,彥姐每兩周都要拉上組裏所有人和市場部裏關係比較鐵的人出去玩兒。她人既開朗又熱心,關係好的自然不少,可以說是我們部裏的明星人物之一。上次去disco的時候竟然連我們經理都來了,著實厲害,讓我欽佩不已。

隻是有時候又熱心地讓人哭笑不得,好比說上次的聚會。

我不是很喜歡disco的吵鬧和擁擠,就是在英國那個酒吧文化盛行的國度也隻是去體驗過幾次而已。那裏總會讓我想起很有共鳴的一句歌詞: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既然怎樣都是孤單的,又何必去遭那份兒罪。

本想推說不去的,但彥姐死活讓我賣她這個師傅的麵子。卻沒想到她是想借著氣氛撮合我和經理,令措手不及的我們尷尬不已。吵鬧的環境加上嗆人的煙味兒讓我的頭悶悶地痛了起來,遂借口回家。

說起來,彥姐一開始並不怎麼喜歡我,甚至我直覺她是有那麼點討厭我的。我的直覺一向不差,後來有一次大家玩笑時聽彥姐說起,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還以為又是一個在國外鍍過金的花瓶。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慢慢被她認可了。可能我真的加班太“勤奮”,連經理都問彥姐是不是給我這個新人太多工作了,所以彥姐才會想到把我們送作對吧。唉~,想想也真是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了。

勤奮嗎?我一沒有等著加班費買米下鍋,二沒有想做什麼女強人,隻是想借著工作逃避她們三個都陷入深度昏迷的現實而已。

我這個人性格不算開朗,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糟糕的。大概是托外表的福,我可以輕易地和每個人都相處融洽,可真正知心的就隻有玉兒、風兒和小葉了,真不知道性格迥異的我們是怎麼會湊到一起的,這就叫緣分吧!

又到了大學開學的時候,每次看到聚在一起的學生們或在變得空蕩蕩的家的時候,兩個月前在機場的孤單的感覺就會向我襲來……

沒有,沒有,不是躲起來了,看我著急了那麼久,她們不可能還不出來;她們真的沒有來接機。

寬敞明亮的機場大廳充滿了擁抱、歡笑著的人們,原本風兒和小葉的歡叫絕對會讓他們相對失色。可現在沒有了她們,我周圍的空氣似被抽空,一切的聲音都傳達不到我的意識之中;相反,視覺卻變得敏銳起來,周圍的一切無不刺激著我,提醒著我的形單影隻和彷徨不安。

……的確是太晚了,在辦公室裏都能走神。還有一點明天再做吧,既然這樣也逃避不了,加班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了。

畢竟我的骨子裏是沒有那麼勤奮的啊,我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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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正是上海熱鬧的時候,到處華燈閃爍。

抬頭看天,原來今晚的月亮也沒有星星的陪伴啊。真是的,幹嘛要跟我一樣呢。唉~我知道,星星們還在那兒,隻是發不出光來了而已。

去醫院看看她們吧,多和她們說說話總是好的,說不定就會醒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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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是醫院的標誌,可能因為從小沒生過什麼大病,我挺喜歡這個味兒,很幹淨的感覺。記得有一回不知怎麼就說起來,三張臉上同樣不敢致信的樣子讓我忍俊。現在她們卻要整天置身其中,一定很難受吧。

醫院的晚上十分安靜,玉兒她們因為病征相同,所以被安排在一間病房裏進行觀察。沒錯,不是治療。幾番詳細的檢查下來,她們的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如此突發的深度昏迷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因為她們始終無法回複意識,醫生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她們進行了幾次嚐試性治療,風姨還請了頗具盛名老中醫來替她們把脈針灸,可始終都沒有明顯的效果。所以,她們的病曆上寫的都是“深度昏迷,原因不明”的字樣,隻能繼續留院作進一步的觀察。

看著她們沉睡著卻依舊美麗異常的臉,誰能想到她們已經深度昏迷了近5個月了呢,就連醫生們也覺得奇怪,紛紛猜測是中醫針灸的效果。嗬嗬,誰叫我的死黨們都是麗質天生呢,我也僅能苦中作樂地想。

玉姨、風姨和葉姨都在,看著她們從積極地尋找治療的方法,到滿懷焦急的等待,再到如今近乎絕望的守候,那慢慢憔悴的臉龐和漸失神采的雙眼看得我的心狠狠地疼著,玉兒你們怎麼忍心!唉,是我糊塗了,你們也一定不想的。那就早點醒來吧,大家都在想你們,我也在想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