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趕緊去找高大人。”看著沈崇名被一眾衙役帶著不見了蹤影,師丙正這才拖起肖鵬程向著高拱的住處趕去,肖鵬程也沒辦法,這實再想攔截的話已經沒有可能了。
眾監生看著沈崇名被抓走,一時間也是沒了辦法,再聽到師丙正要去找高拱,不約而同的跟了上去。隻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躲在拐角處的宋清揚露出一絲冷笑,他剛才可是看到高拱匆匆的出了國子監。
高拱不在,師丙正不由傻眼,一時間也沒了定計隻能任由肖鵬程埋怨,都怪自己膽小怕事,若是方才和肖鵬程一道攔住衙差,沈兄又怎麼會被帶走呢。
“不行,咱們不能這麼幹等著,必須想辦法把沈兄救出來!”抱怨了半天,肖鵬程也知道無濟於事,隻能開動腦筋再想其他辦法。
隻可惜肖二少在蜀中稱王稱霸,可是在京城那也是兩眼一抹黑,和別人沒什麼不同。“阿丙,你在京城可認識什麼達官貴人?”典型的急病亂投醫,聽他這麼一問,師丙正苦笑道:“在京城,我認識的人中官位最高的就是高大人了。”
“唉,這可怎麼辦呢?”肖鵬程無力的倒在了床上,現在的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要人沒人,要銀子也沒銀子,想要上下打點把沈崇名撈出來都沒有辦法。
“進去。”陰暗的大牢裏,依舊被綁著的沈崇名一聲驚呼,跌跌撞撞的被揣進了黴味撲鼻的牢房之中,要不是努力的保持著平衡,隻怕這時候已經摔倒在地了。
站穩身子,聽的身後叮當作響,回頭一看卻是那獄卒正在鎖門,急道:“大哥,能不能先把這繩索解開啊?”被這麼綁著實在不是個事,要是時間長了還有可能把胳膊給廢了,那可就太慘了。
“鬆綁,做你小子的美夢去吧,沒挨揍都是看在你是個讀書人的份上了。”獄卒頭也沒抬的說道,語氣中滿是不屑。讀書人多牛啊,個個眼高於頂不可一世,趁著這機會不讓你好好吃點苦頭,咱這心裏咋能平衡了呢?
“別呀,咱們有話好商量啊。”說著,沈崇名甩開小步跑到了他麵前,前胸貼著木杆小聲道:“這位大哥,小弟身上還有些銀子,剛才就想著孝敬您了,可是這手它一直沒法動啊。”
獄卒手一頓,立刻就換了一副表情。“嗨,談銀子多俗啊,小的早就看相公一表人才有心結交了。”說著話,原本即將鎖上的大鐵鎖再次嘩啦啦啦的打開,獄卒走進阿裏手腳利索的就把沈崇名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揉了揉發麻的胳膊,沈崇名也不遲疑,從懷中掏出兩塊碎銀子就塞到了眼觀灼灼獄卒手中。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位小相公實在是太客氣了。”嘴上這般說著,獄卒裝銀子的動作卻是沒停,這將近一兩的銀子轉眼間就換了主人。
“嗬嗬,禮尚往來嘛,小弟要在這裏小住幾日,以後還得靠大哥您照顧不是。”說著話,沈崇名變戲法一般又從腰間取出一塊足足有二兩重的銀子塞到了獄卒的手中。
獄卒嘿嘿一笑,悄聲道:“大兄弟放心,這幾日哥哥必定讓你吃好喝好,嘿嘿嘿。”
獄卒走了,昏暗的牢房裏隻剩下沈崇名自己呆坐在雜草上想著心事。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按說辯論會結束時高拱遞給自己的那個眼色分明就是讚許,為何自己被抓的時候沒見他出現呢?
想了幾種可能,沈崇名不由明白過來,自己這次是讓人家當槍使了!
要知道如今的嚴氏父子是日落西山,朝中多數官員看清風向已經倒向了裕王一方,論其實力來當今的裕王可是穩壓嚴氏父子一頭的,若是高拱想要保自己,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次他卻縱容嚴氏父子把自己輕易地抓走,這其中的貓膩可就值得好好思量一下了。如果自己猜得沒錯,高拱他們定是要借這件事情好好打擊一下一下嚴氏父子,更有可能會把事情鬧大乘機罷免嚴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