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這回回來,還特意過去看了一眼,卻沒有見到人,找來保安物業的人一問才知道,陳小謙隻是隔幾天過來一趟收拾一下衛生,並沒有在這裏住過。
“陳小謙?”
換個別的男人,李蘋經過這場婚姻後,早就不記得了,但陳小謙不一樣,那個在別人眼裏人妖似的男孩子,對待自己卻是……真心無二的。
李蘋目光漸漸沉落,那些過往的點滴,一下子湧上心來,“你知道……他……人在哪裏嗎?”
“他剛回來時,去找我哥要了鑰匙,之後……之後可能回了流光,幾個月前我哥帶客戶去流光時,碰到過他,他做了服務員,沒……沒再做男公關。”
簡樸也是斷續聽冷清洋說過一兩句,無外乎都是一筆帶過,還是在談起李蘋的時候說起的,也並不是太清楚。
“流光?誰讓他回那種地方去的?我之前把他贖出來,就告訴過他以後不許他在回去的……”
李蘋忍不住地激憤了。
“他總要生活!”
簡樸還想說的是以陳小謙的條件,找個正常的工作,怕是……很難。
要學曆沒學曆,要技術沒技術,要身體還沒有什麼強健的身體,除了做服務員,他還能……做什麼呢。
“不行,我要去找他。”
李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又一次燃燒起來。
簡樸一下子就想起,那年,他們……,——時運、陳小謙、李蘋還有她,他們在一起的那些荒唐卻甜蜜輕鬆的日子。
“流光,我要去流光找他。”
像是自己的私有物被衝撞了一樣,李蘋滿心的不舒服。要是不能立刻到流光找到陳小謙並把他帶出來,李蘋覺得自己今晚一定會瘋。
“已經這麼晚了……”
簡樸瞄了一眼外麵低垂的黑幕,又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指針剛好在九處。
“你以為白天他們會在嗎?”
李蘋衝著簡樸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往外去。
“等等,李蘋,我陪你去。”
這麼晚了讓李蘋一個人出去,簡樸怎麼能放心,說著就要拿外套。
中江俊連忙竄到門口,張開雙臂,擋住了去路,“姑奶奶,如今情況不明,你難道不清楚外麵有多麼危險嗎?”
簡樸和李蘋頓了一下,李蘋沒太明白中江俊的意思,因為李蘋根本聽不懂日語。
簡樸想了想後,勾唇一笑說:“中江先生,你妻子不是也說……一切安好嗎?那裏都沒有事,我們這裏能有什麼事!”
簡樸說完,一把推開了中江俊攔著門的胳膊。中江俊不敢強攔,正愁得想對策時,走出門口的簡樸,又退了回來。
“中江先生,如果可以,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簡樸忽如一夜春風來的笑,中江俊卻一點沒有千樹萬樹桃花開的感歎,他隻是覺得渾身發冷,下意思地應了一聲,“什麼?”
“幫我們照顧一下孩子!”
剛好,先走幾步的李蘋,也已經把小寶貝薛憶抱了過來,一把攤到中江俊的懷裏,用僅會的一句日語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學著日本人的模樣給中江俊鞠了一躬。
“喂,喂,你們兩個……”
中江俊望著已經閃進電梯裏的兩個女人,急急地喊了兩句,卻被那兩個人徹底無視。
毫無辦法的中江俊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正熟睡的小家夥,又想起之前的幸哲,感歎了一句,“原來這趟中國行,我是來做奶爸的。”
簡樸開動自己的QQ,李蘋坐在副駕位上。
“簡樸,你還是不能忘了時運,對吧?”
在自己提到流光後,簡樸能如此積極響應,自己不承認都不行,這還是沾了時運的福。
“我從來沒有忘過他。”
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強迫的。比如李蘋,在聽到陳小謙時,就會條件反射一樣地衝出來,這或許不是愛,卻也說明了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強有力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