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來美國有一個多月了,今天迎來了馬裏蘭的春雨。撫著隆起的肚子,漫步在鄉間小路上,品著清香的空氣,連呼吸都是如此清香。小路兩旁是一座座裝點精致的別墅,別墅身後就是一片片森林,簡樸一個人走在寂靜蜿蜒的小路上,陪伴著她的隻有呼嘯而馳的汽車,走了一個小時,沒看見任何人,好像時間此刻隻是為簡樸一個人而流動.........簡樸不由自主的就安靜下來,心靜如水。
簡樸當然不知道在她的身後,遠遠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至少不下五個人在跟著她,隨她而動,這都是簡直為她按排的保鏢。
簡直清楚簡樸的個性,為簡樸做這些的時候,盡量以不打擾簡樸的私人空間為主,哪怕是保鏢貴在暗中保護而不明目張膽。
最主要的是簡直有這個自信。
在馬裏蘭這處鄉間別墅群附近,哪怕多出來一隻長翅膀的蒼蠅,簡直都會一清二楚的。因為這個別墅群裏,住著的都是他信得過的親信和下屬以及他們的家屬。
華盛頓的春天很美,華盛頓的馬裏蘭州更美,美的那麼溫柔,那麼自然,這種美雖然沒有充滿多少活力,也不同於姹紫嫣紅,但是它有這個城市獨特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卻深入人心,甚至讓你連微風輕拂的感覺都能記得住……,帶出甘甜的味道。
婚宴上受到的槍傷已經完全愈合了,藥品都是最好的,想不愈合的快也不行啊。簡直請來的營養專家、保健專家、婦產專家,充斥在別墅內的各個角落。每天三檢,煩得簡樸不行……,簡直什麼事都依著她,惟獨這事不肯放鬆。簡樸抗議了好幾次,也不頂用。
黃菜花就是因為看到簡直有這個細心勁,之前的怒氣才算漸消,又不喜歡外國這種無法溝通的環境,簡樸的傷勢又無大礙,前天在冷清洋的親自接送下,一起回國了。
黃菜花說過幾個月再過來,簡樸卻說想回國生,簡直沒有發表意見,他是不希望簡樸回國的。國內是他勢力的半個盲區,簡樸回國生孩子,他不放心。但距離生還有近半年的時間,他不急,他相信他總能有辦法讓簡樸改變主意的。
簡樸走的有些累了,正好路邊的一個白色的長排休息椅,她著扶杆想坐過去休息,可摸到座椅上的水珠時,她不免發笑,自己怎麼忘了呢?剛下過雨,哪裏會有幹爽的地方。
正這時身後傳來車鳴,很輕鬆的嘀嘀聲。簡樸回頭,後位的車窗已經拉下,簡直探出頭來,“剛好碰到,一起回去吧!”
“噢,好的!”
真的是剛好碰到嗎?簡樸心知肚明,也不點破了。這車子來來回回跟著她有一會兒了,這小路上一天也就過這麼幾輛車,她能記得不清楚嗎?
哎,簡直做的已經夠好了。她無可挑剔,哪怕是一輛跟在她身後的車,也是不重樣的……,簡直不會在做婚紗店後又開了名車店吧?這個燒錢的瘋子。
簡樸上車坐穩後,簡直才讓司機發動。車速很慢,車裏很安靜,連羅盤上指針走動的聲音都能聽得到,也是微微的,似響似不響。
“這幾天我要去一趟紐約,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注意身體。”
望著窗外剛冒頭的青草,綠油油的顏色喜人,自己的心情似乎也是這樣,帶著生機勃勃,渴盼著一場春雨,卻遇到了幹旱。
“嗯,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別總吃青菜,你又不是兔子,吃燕麥粥沒有什麼的,我這段時間閑著,也和營養專家討論一下,看著肉類海鮮這些東西怎麼做,你能吃些。”
簡直的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像簡樸這樣時刻注意著他這些事的人,卻還是第一次有。簡直欣慰了許多。
感情不就是要天長地久嗎?一天沒有、兩天沒有,總有一天會有的。
簡直這次回紐約,是為了一批軍夥而去的,順道看一看賀之翔。簡樸不是他的同道中人,如果是……他一定會帶簡樸去看看好戲。賀之翔抓來也有半個月了,在地下室裏,據說是最受歡迎的。
這也難怪。這個男人本來長得就好,模樣俊秀身材修長,裏外都是個被人玩弄的好尤物,不去觀賞一下真有些可惜了。
黑暗的地下室上層,是一間裝修得異常豪華的……監室,關著一個特別的客人。這人當然不是賀之翔。
“你TMD還有心情來看我啊,我還以為你當我死了呢,你說吧……你婚也結完了,還想怎麼地,快放少爺我出去,否則,三十年的情份,別怪我不講!”
巨大的沙發坐裏,偎著一個銀色長發、臉型精致的男人。他左手一根火雞腿,右手一杯紅酒,啃得正歡,喝得很起勁。
“花開,你出去和在我這裏有什麼區別嗎?我又沒餓著你,還四處給你搜刮美男子供你玩弄,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簡直笑得平和,看花開的眼神帶著一點絲絲的寵溺,像看自己兒子一樣,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卻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