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年甩袖就大步離開了太和殿,百個台階映紅,可在他的視線裏是那麼的刺眼。他腳步急促,下了大殿,便跳上一匹棕色的烈馬,修長關節分明的手緊握著馬鞭,狠狠地揚起,烈馬聽從江君年的命令,白蹄揚起,踏著皇宮這幽長的宮道,遠遠奔去。
馬兒尖銳的陣陣嘶鳴劃破了剛剛破曉的天空,刺眼的金光穿破厚重的雲層。宛若戰神降臨。如水般絲柔的晨風吹起了江君年墨色的長袍,眉目冰冷,眸子中是隱忍著的怒氣。
烈馬載著江君年風一般的出了宮門,紅牆深院被拋在身後,好似終於要逃離這裏一樣,耳邊隻剩下呼呼的風聲,江君年手中的馬鞭不停的揮打著,周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雙眸,馬蹄聲漸漸的淩亂夾雜,回頭看去,才看見是林淵騎馬飛奔而來。
“王爺!王爺!”林淵眉頭緊蹙,看著前麵飛奔的主子,焦急的大聲喊道。
江君年回頭看著林淵,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緩緩的拉緊了韁繩,調過馬頭,坐在馬背之上望著趕來氣喘籲籲的林淵,冷道:“我這就回去,今日早朝的事情,我沒事。”
看著江君年眼神慢慢的回過來,林淵這才放下了心,走上前跟著江君年一起回了玉王府。玉王府的人很是勤快,江君年前腳剛進入王府的大門,下人們就收拾好了一切,等待著王爺的到來。
“王爺,還是用早膳吧,今日做了蓮子湯,新鮮的晨露做出來的味道極好!”王府中的管家對江君年說道,可是隻見江君年雙手背後,頭也不回的去了書房,到了門口的時候,才微微回頭看了管家一眼,淡淡道:“送到書房裏來吧。林淵,你跟我進來。”
“是。王爺。”管家恭敬站在不遠處點頭應聲了之後,便急忙轉身去了廚房,一襲黑袍的林淵跟著江君年進了書房。
淡淡的檀香味彌漫在空氣之中,聞起來十分的安心,一扇清雅蓮花圖的屏風立在中央,很好的隔開了熏爐和那書架。江君年拂袖坐在一側,檀樹木做的小幾上麵擺著一套梅花玉瓷茶具,碧螺春的味道從這裏飄散出來。
“她怎麼樣了?一路順利嗎?”江君年輕輕的端起了茶壺,沏了杯熱茶,斷斷續續的衝茶聲空靈清脆,連帶著江君年低沉的聲音,悅耳動聽。
站在江君年麵前的林淵神色凝重,低頭道:“回王爺,陳姑娘一切都順利,他們近日到了涼州,停歇了幾日,而且。”
“而且什麼?”聽到了林淵的停頓之後,江君年平淡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劍眉微蹙了一下,眸子泛光,看著林淵沉聲道。
林淵道:“隻是他們在涼州遇到了蘇竹,蘇郡主,不過蘇郡主好似並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在涼州的這幾日,也是因為蘇郡主被幾個壯漢想要毀了清白之身,得到他們的救助,這才因此耽擱的時間久了一些。”
江君年聽了林淵的話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回頭看他嚴肅道:“你說蘇竹?她去涼州做什麼?那幾個壯漢死了嗎?”
“回王爺,不知蘇郡主去涼州做什麼,那幾個壯漢已經被蘇郡主給殺了,不過是在衙門被判死罪的時候,搶在儈子手之前,蘇郡主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