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月七日(2 / 3)

“哎呀!都流血了,小姑娘,你別動,別亂動,姐姐幫你紮一下傷口。”大女孩在裙子底邊,扯下一塊,趕緊將小蓮子受傷並流血的膝蓋包紮好,她又埋怨著:“小姑娘,今晚人這麼多,你怎能一人到處跑呢?”

“我在找我哥哥。”小蓮子哭了。

大女孩氣憤了:“你哥也太大意了,他怎能同自己的妹妹走失了呢!小姑娘,別哭,姐姐會幫你。”

說完,從身上掏出手娟想幫小蓮子擦眼淚。

小蓮子說:“姐姐,我自己來吧。”

一邊擦一邊又說:“姐姐,你不要責備我哥,他今晚沒有同我在一起,我和姐姐們原以為他今晚回來不了,所以我們就先到這裏來。姐姐們跳舞,我又不會。就在那時,我好像聽到了哥的笛聲,一定是的!我想,一定是我哥也來了。我沒有同姐姐們打聲招呼,就…就一人尋著聲音來了。這一跤就是,走到這兒聽不見笛聲了,我一著急,便摔了下來,接著就遇到姐姐你了。”

“原來是這樣。”

大女孩皺了下眉:“我剛才也好像聽見陣陣笛聲,現在笛聲停了,那到哪去找你哥呢?你離開了你的姐姐們,也說不定你哥已經找到她們了,反而她們找你正找得焦急呢?”

小蓮子無奈了:“那我該怎麼辦?可剛剛明明是我哥的笛聲呀?”

大女孩問:“你這麼肯定?”

“嗯!”小蓮子點了點頭。

她期待著,更加豎起了耳朵。

“笛聲!”

小蓮子和大女孩同時叫出聲來。

果然,笛聲又起,且越來越近了。

小蓮子急了,也顧不得疼痛:“姐姐,是我哥的笛聲,沒錯,是我哥,我哥找來了。”

“慢點,讓姐姐扶著你。”大女孩扶著她向前迎去。

小蓮子一眼看見哥了:“哥,我在這兒呢,我是小蓮子。”

吹笛人正是仲卿,他也一眼就看見了小蓮子。近前見此情形,慌忙問:“小蓮子,你…你這是怎麼啦?怎你一人?”

小蓮子說:“姐姐她們,還有好多姐姐在那邊跳舞呢,我又不會跳,小玉姐又老是氣我,我就一個人坐在火堆旁發呆,接著便聽到笛聲,我想一定是我哥找來了。我沒有同小玉姐她們說一聲,想先找到你,然後再給她們一個驚喜。當我找到這兒時,笛聲又停了,我心急卻絆了一跤,是這位姐姐,幫我紮了傷口。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嘛!”

“我?好了好了,哥不是已經來了嗎?”仲卿這才認真地看了大女孩一眼:“謝謝你!”

“你在向我言謝嗎?那就請將聲音說大點。”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謝?她若是走失了呢?請你這位大哥以後多給點關心好不好!不要老是一個勁地找理由,你是當哥的,對嗎?”

“我…”仲卿麵紅耳赤地低下了頭。

那女孩笑了,笑得很甜:“別在意,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的謝意我領了,你們去玩吧。”

小蓮子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同這位姐姐會如此投緣。她緊緊地拉住她的手,問:“那你呢?”

“我…可以…我很快樂呀?今晚的月色這麼好,小姑娘,別忘了多許點願喲?”

“姐姐,你今晚也一定許了好多願吧?”

“今晚是乞巧節,姐姐沒有理由不許願呀?”

“姐姐,願你的願望和我的願望,還有大家的願望都可以實現,好嗎?”

“讓你哥點個頭,我給一個笑容,可以嗎?”

皎皎明月,清清夜風。

仲卿,小蓮子,大女孩,她們都歡悅地笑開了。

這時,有一個中年婦人輕輕走近那女孩身邊:“小姐呀,原來你在這裏,夫人叫你回去呢,說是有事要同你講。”

“我不回去!”

“小姐,夫人說了,你要是不回去的話,你爹會向夫人發脾氣的。”

“行啦,知道了。”

女孩又有點無奈地對著仲卿他們說:“好吧,祝你們今晚快快樂樂、開開心心!”轉身剛欲隨那婦人離去,又回過頭,有種不尋常的目光看著仲卿:“哦,對了,你的笛子吹得很好聽。”

小蓮子有點不舍,忽然又想起點什麼:“姐姐?”

“姐姐要回去了。”

“姐姐,你的手娟?”

“送給你吧,可愛的小妹妹。”

“姐姐,我還有一句話呢!”

“是不是想祝福我呀?”

“姐姐,你也很漂亮!”

“謝謝你,小妹妹,你真可愛!好吧,玩得開心點。”

轉眼之間,“姐姐”已消失在月色中了。

“走吧,小蓮子。”

“哥,咱們給小玉姐她們一個驚喜好嗎?”

“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個條件。第一你得走慢點,第二你得讓我扶著你走。”

“嗯!我答應你,誰讓你是做哥的呢,做哥的就得多關心點。”

“好好好!哥都聽你的,走吧?”

“小玉,你有沒有看見小蓮子?”

蘭芝一邊跳,一邊看了下四周幾處篝火,她不禁有點緊張起來。

“剛剛還在那堆火旁邊的?”小玉也緊張了:“是不是剛才我的話惹她生氣了,還是她去別的地方玩了?她會上哪去呢?哦,對了,蘭芝姐,你剛才?就是小蓮子還在這兒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吹笛?”

“我是隱約聽到有人吹笛,我也想到是仲卿,我之所以沒說出來,是擔心小蓮子會尋聲而去。如果真是仲卿的話,我想他一會兒便會找到這裏來。這些姐妹們跳得正起興,我們怎麼可以從隊伍中下來呢?沒想到一眨眼之間小蓮子卻不見了。沒別的可能,她一定是尋聲而去了。小玉,你說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讓姐妹們把舞停下來,現在就去找?”

“隻有這樣了。”

可蘭芝的話剛說完,就聽得笛聲又起。

隻見圍觀欣賞的人群中,仲卿吹著笛子,小蓮子偎依在他的身旁。蘭芝和小玉這才相視欣慰一笑,舞得更歡更美了。

篝火旺,笛聲脆,舞姿翩翩,月夜情濃。

好一個七月七盛會。

明月麼,也已是過了枝頭,爬上山頭。

沒想到,她竟走得這麼快,難道,它想帶走點什麼?

今夜好特別。

仲卿深情地看著蘭芝,笛聲傳送著最古老的愛情箴言;蘭芝則甜甜地笑著,優美的舞姿漾在幸福與快樂的波浪裏。此時此刻,此天此地,愛情的火焰正如這篝火,盡情地燃燒著。

也就在這圍觀欣賞的人群裏,還有一個人的目光在深情地看著蘭芝。

舞畢曲終。

“哥,蘭兒姐姐今晚好漂亮吧?”

“你這小調皮,是不是又想出什麼招啦?”

“我哪有那麼多招嘛!蘭兒姐姐這麼漂亮,你再不快點上去,你就不怕蘭兒姐姐被別人搶嗬?我要是男人麼…”

“小蓮子,今晚不可瞎許願喲?”

仲卿正欲上前時,那個也在人群裏圍觀欣賞、且也是用著深情的目光看著蘭芝的人,早已走至蘭芝的麵前。更令小蓮子她們不解的是,蘭芝還對他微笑著。

小蓮子又有話了:“哥,怎樣,我早就跟你說了唄,你就偏不信,這不?”

“你瞎扯什麼!”哥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腦袋:“你也不看看,人家可是一臉正氣,盡顯豪情,哪有你這小腦袋瓜子想得那麼複雜。小小丫頭,瞎想些什麼,看來哥日後不可寵你了。”

小蓮子似有不服:“哼!一臉正氣,盡顯豪情,這樣的人最危險了!好心沒好報。”

對麵,蘭芝一邊向仲卿和小蓮子招手,一邊對那人微笑著說:“三草哥,是你呀,見到你真高興。”

三草也高興不已:“我也一樣,沒想到,今晚能在這兒見到你。哦,對了,仲卿呢?”

“這不,在你身後就來了?”蘭芝再次向仲卿招了招手:“仲卿,小蓮子,你們快點過來呀,這是三草哥。”

“三草哥?”小玉似乎憶起了點什麼。

她悄悄地問:“蘭芝姐,他…就是你以前跟我們提到過的…那個文三草?”

“嗯。”蘭芝點點頭,又對三草說:“哦,我差點忘了,三草哥,這是小玉,我想你們以後會有機會認識的。”

三草給了個微笑:“小玉姑娘,你好!”

“你好!”小玉說完這兩個最平常的字,她卻顯得有點不平常了,笑吟吟地低下了頭。

這時,仲卿已走了上來,施了一禮:“原來是三草哥,我們終於能見上麵了,蘭芝經常提到你呢,想不到我們今日在這兒見上了麵,我真的感到高興。”

而三草卻認真地將其打量著。

蘭芝連忙說:“三草哥,仲卿也正想著見你呢。其實,雖然仲卿他言語不多,但他也是熱心熱意之人。盡管奔波於仕途,可有時疲倦下來,也好想得一兩個好朋友。我想,你們今後定會有機會彼此了解的。”

三草打量過後,他微笑著朝仲卿伸出了手:“蘭芝如同我的親妹妹,我文三草是個直性子,別的話我沒有,我信任你!看見你,與看見蘭芝,我一樣都很高興。今晚是個特別的日子,我祝福你們。”

“謝謝三草哥!”仲卿也伸出了手。

“別忘了我呀?”小蓮子也將手搭了上去:“兩位大哥,我叫小蓮子,告訴你們,可別忘了我,忘記我,等於是忘記快樂。”

“跟你在一起,那才叫麻煩呢。”小玉瞥了她一眼。

這回,小蓮子沒有氣惱,也沒有反駁,而是走到小玉的麵前,神神秘秘地套近她的耳旁:“小玉姐,你知道嗎,他的名字為什麼叫文三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