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子慕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那個男人真厲害,騙走了自己的思念與情感。神靈雨家真厲害,最擅長的,便是欺騙他人的感情吧?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鬆柏。”歸子慕長歎了一聲,這個世界,終究是,沒有誰會真心待自己。
她沒有再等下去,她離開了,他和她連再見都沒有說。
——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這一年,歸子慕,情場失意,卻遇見了司徒襲予。她本想把自己悶在一個地方的。她本心向善,奈何世道險惡,使她也不得不去幹許多被迫幹的事。這次的傷,又隻有一人舔了。
歸子慕覺得自己即便清秀俊麗,但是卻隻能孤身一人,明明最怕孤獨的人,回過頭來,孜然一身。
她走到了卜夫子家門前,不想進去,氣得流出了眼淚。
正想敲門時,一位撐著傘戴著麵紗的紫衣紫發的少女走了過來。
“司徒……襲予!”
那少女看了歸子慕一眼,有些吃驚。
“【山鬼】?受了背叛後顯露出來的?”
此時,門開了,那個病弱的、溫文爾雅的如玉男子很吃驚的看著少女和歸子慕。
“少司命?你是來帶走她的麼?她……剛被背叛了……需要一些安慰……放心,子慕……背叛有益於成長。我也……夫子我也被背叛過。”
“病美人”很憔悴的看了歸子慕一眼,回味起來,好像還帶了一點幽怨。埋怨她的不懂,也埋怨她的離開與不解風情。那是,歸子慕全身有些發顫,覺得自己好像非常對不起他。
“嗯,放心,我會的。她是【山鬼】。可是沒想到。【河伯】,你居然將她藏了那麼久。是……愛麼?”
“病美人”沒有說話,回頭關上了門。
歸子慕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走吧。”
——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司徒……襲予,我想問一個問題。”
“說吧。”少女的聲音像泠泠琴音,好聽但又空靈。
“愛一個人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呢?”
“想念他。把所有性格和他相像的人都當做他。但我沒有吧……畢竟他是個賤人。初遇的時候啊……有些情感全部傾覆於他。”少女說出了“賤人”這個詞,不像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有了幾分人情味兒。那個“他”想必對她很重吧。
歸子慕不再說話。
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她喜歡他呀。他的慵懶隨意和雨三秀一樣,他的病弱儒雅和雨三秀一樣。他的一切……都和那個讓她受了情傷的人一樣。原來,在很久以前的初遇,便對他有這種感覺了麼?
原來是這樣麼?
——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山鬼大人。”
歸子慕看了那個奴仆一眼,答應了一聲,“嗯。”
“據說,河伯大人回來了。”
歸子慕掩住心中激動,來回踱步。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願意來見她了麼?
就算消息是假的,也沒關係。她願意為他相信全世界,她願意為他成為一個善良的女孩。那麼,這些等待,又怎麼能比得上這些呢?
她會等下去。一直等下去。她相信他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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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結尾,有些幹呐……馬上要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