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才從生死邊緣回來,要是事不關己的常常去公司,誰也不敢擔保會不會在路上被人攔截下,故技重施一遍。
不是每次都能像這次這麼幸運。
紀雲卿聽進去了,順手將裴詩言喜歡的菜夾到她碗裏,聲音沉穩:“那就去半天,公司也不會有啥大事,你閑賦在家很久了,貿然又一過去,高層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一字一句都是戳著紀巡的痛腳去的,但也擺明了讓了一步。
紀巡也懶得再爭執,覺得這個折中的辦法不錯,也一口咬定了。
等討論完了,紀景恒也用過早點,將筷子恭恭敬敬擺在一邊,開口道:“我明天的機票,很快就要走了。”
紀雲卿撩起眼皮看他,眼中似乎藏著什麼,張口正想說話,卻被紀景恒主動打斷了。
“和你們一塊那麼久了,到底還是有點不舍得,明天臨走前你們能來送送我嗎?”
這話一出口,紀景恒就後悔了。
紀雲卿隻是詫異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後一言不發打低頭吃早飯。
話已經放出去了,就隻能想辦法圓起來。
紀景恒豁出去了:“我們好歹也算是從一條線上活下來的,這一點薄麵不至於不給吧?”
紀雲卿隻會淡淡看了他一眼,兩秒後,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以。”
某方麵來說,的確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隻是去送個機,也不算多難。
這一句話明顯讓紀景恒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兩眼。
三個人就這麼簡單說定了。
當天下午,紀雲卿和裴詩言跟著去了公司,將之前的一些瑣事簡單處理後,轉而提前交代事宜,避免突然發生意外來不及處理。
裴詩言還抽空和夏友光交代了一下自身的安全,安撫他不要操心。
這一忙,不知不覺就忙活到了加班的點。
林嘉暉作為前車之鑒,紀雲卿這段時間分外警惕,二話不說扣著裴詩言回家。
但礙於紀巡非要看著他們三個在一起,他們隻能多留住一晚紀家。
裴詩言倒沒什麼異樣,紀家待上一段時間後,她反而發現紀老爺子也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
也許早年他是真心反對,但現在也會偶爾用自己的方式別扭表示關心。
裴詩言總會回以委婉的笑,讓紀巡甩手而去。
當晚,警局那邊傳來消息,林嘉暉從醫院回來陷入昏迷,排毒並不成功。
紀雲卿和裴詩言第一時間將目光放在紀景恒身上,偏偏當事人沒什麼知覺,仍舊看著自己的書。
紀巡路過,瞥見他們的共同視線,一挑眉,開口問道:“盯著他看幹嘛?還能發財?”
“……”
“中毒的又不是他,有什麼好擔心的,趕緊回去睡覺,這都多晚了。”
裴詩言意識到一項問題,將紀雲卿拉回房中,慎重問道:“紀爺爺是不是不知道紀景恒被紮了……一針。”
形容這一針的時候,裴詩言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