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這一針的時候,裴詩言有些於心不忍。
當時的場麵現在回想起來,心裏還留有餘悸。
紀雲卿垂下眼眸,隻幾秒,便肯定回答:“老爺子不知道,紀景恒就是打算趁著他不知道想走。”
難怪他早上的時候想開口問體檢狀況,卻被打斷了,原來原因是在這兒。
裴詩言有些著急,拉了紀雲卿一把,如實開口:“這件事不能耽誤,那天林嘉暉的下場我們都看到了,紀景恒現在沒事,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病發。”
於情於理,紀景恒也算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紀雲卿不打算置身事外。
他擰著眉,拍了拍她的肩,動作輕柔的將人推到床上,穩重道:“我去找老爺子談一談,你在這裏。”
這一去,就去了一個小時。
書房裏。
紀巡聽完紀雲卿敘說的事,皺眉盯著空白的桌麵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僵硬開口:“我去把他的機票退了,鎖在家裏,直到他恢複為止!”
紀雲卿語氣淡淡:“這樣隻會激起他的反抗,隻會誤事。”
“那你說怎麼辦!”紀巡有些煩躁,“總不能直接慣著景恒去吧!”
“你得讓他自己同意治療,你之前說找來全身體檢的團隊怎麼樣?”
聽見孫子為自己出謀劃策,紀巡也平靜下來,說明道:“我隻能調回幾個,整體團隊是研發一些東西的,段位太高,不會到國內的。”
“誰說一定要在國內治療?”紀雲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打破老人家固有的思想,“就是放在你眼底下治療,也沒有多大用處,不如直接送到國外去。”
紀巡被這句話堵得一口氣沒上來,他之前就是打算把紀景恒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直到確認恢複為止,現在全盤被否定了。
“那你說,怎麼打算?”
紀雲卿一語中的:“讓他去國外,給他自由,讓他意識到危機,心甘情願的治療。”
“等意識到了就來不及了!”如果不是知道紀雲卿對害死紀景恒沒興趣,紀老爺子就要跳起來打人了,“你沒聽到林嘉暉犯病後的模樣?現在還在昏迷中!”
“他的醫院和設備不夠完善,團隊也就是普通的醫院,他中的藥應該是原版,紀景恒是稀釋過了,就算發病,應該不會嚴重到那個地步。”
“你這是拿他的命在賭!要是換成詩言這樣,你還會這麼說嗎?”
紀雲卿的確在賭,他在用最冷靜的角度看待分析問題,並給出一個方案,雖說有用,但落在家人眼裏,也就成了殘酷。
但如果把紀景恒換成裴詩言,他倒可能全盤崩毀,這點自然不能和紀巡說。
紀雲卿麵不改色:“你能想出比這個更能改善現實的辦法嗎?”
紀巡卡了一下,不甘不願的閉嘴。
紀雲卿在書房和紀巡決定下了計劃,最後敲定瞞著紀景恒,送他出國再找借口送到體檢醫院。
定完計劃,他又回了自己的主臥。
裴詩言湊上來問,他簡單將書房裏定下的事複述一遍,確認紀景恒可以平安無事,這才一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