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赫坐在包間首座上,先開口。

“這一次對不住,沒能讓你女人完好回來。”

他一個道上的老大,發話要完整歸來,哪知道那幫小兔崽子動手這麼快,硬生生打了一回臉。

想起自己說過,可以找自己算賬的話,威赫罕見的有些後悔。

如果紀雲卿借著這個理由吵鬧一次,交易失敗,也是說得過去的,原因都是由自己的自大引起的。

正因為這樣,威赫現在才會放下臉麵,好聲好氣的抱歉一句。

紀雲卿推開了麵前的酒,連帶著煙也一塊拒絕了,但房間裏煙霧繚亂,男人俊朗堅毅的臉被煙霧擋了擋,落在眼裏看不分明,連帶著眼中的情緒也隱藏的幹淨。

他動了動,緩慢直起身子,徐徐開口:“不全是你的錯,我們的交易還會繼續,今天來談談後續吧。”

威赫鬆了一口氣,將自己準備好的計劃早早透露出去。

等他說完了,紀雲卿沉思構想了一會兒,提出一個更好的建議。

威赫服氣了:“你們生意人就是比我要精明,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不知道,紀雲卿提出的那個辦法,唯一的不同,隻是將ZK摘除了危險關係的範圍,即使威赫出事,也不會找到ZK頭上。

紀雲卿也不打算說,隻是笑,站起身推辭兩句就要走。

威赫不解:“你不打算多留一會兒嗎?艾爾希的酒吧可是出名的,就算你不找女人,也可以留下來喝一杯酒。”

“不了,我妻子還在等我,幾天後我們就要回國了,到時候再聯絡吧。”

威赫滿意點頭,目送他離開。

紀雲卿匆匆解決了,闊步離開酒吧,到門口正想攔手招下一輛的士,餘光卻瞥見不遠處的兩道人影。

他不經意的掃過,思緒卻在下一秒凝固,錯愕的回頭看過去,瞪大了眼,仿佛是想將對方的身影烙印在心頭。

其中一個男人的身影,他不認識,可另外一個,分明是裴詩言。

紀雲卿二話不說朝那邊趕過去,到了後發現不對勁。

裴詩言正低著頭,一聲不吭,那副模樣落在紀雲卿眼裏委屈極了,而對麵的人正穿著便服,模樣看不清楚,但話語的逼迫意味極重。

“你是哪裏人?先和我走吧,不要在這裏等了,這裏不讓人等的,你先和我回去吧。”

“哎,你怎麼都不說話?你是不是有點問題?”

紀雲卿腦子中的一根弦緊緊繃起,在那個男人說出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終於繃不住了,理智在一刹那拋之腦後。

他攥緊了手,一把提起陌生男人的衣領,一拳對準他,狠狠砸下去。

他動手之後,裴詩言仿佛回過神,木訥的看著他們,好一會兒,才張手想攔,卻被紀雲卿推到身後緊緊護著。

這一場鬧劇很快就傳大了。

紀雲卿打的人,是警察。

偏偏,是艾爾希能說得上話的警察,和那些管不住地頭蛇的廢物不同。

紀雲卿以襲警的罪名,被扣在警察局裏,扣留七天。

他在警局的時候,裴詩言來探望過,解釋的聲音分外急切。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看到你忘帶手機了,想給你送過去,遇到幾個喝醉酒的人想騷擾我,是那個警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