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被送到了艾爾希最好的醫院,接受全麵檢查和臨時住院,約莫兩小時後,醫生把所有狀況全盤告訴這位未婚夫。
“輕微腦震蕩,身上有刀傷,不過好在不深,隻有手臂上這一塊刀傷需要著重養一養,其餘靜養就好了,先掛針吧。”
裴詩言被轉到高級單人病房裏,額頭裹了一層紗布,精致的臉龐看起來愈發的小,但也毫無血色。
紀雲卿雙手交疊,抵著下巴,氣息冰冷,以至於查房的護士都小心翼翼,呼吸聲都不敢加重。
半小時後,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起,紀雲卿從口袋中拿出手機,麵無表情的點開。
從手機裏麵傳出來的第一秒就是慘叫聲。
他皺眉,下意識調低了音量。
畫麵暴戾血腥,一個領頭的人正被人用繩子綁住手指和腳趾,連在一起,身上滿是鮮血,入眼都能看到一個幾個反光的刀片正半露在外麵。
他仔細分辨,隱約從那張扭曲狼狽的麵容中分辨出一點特征。
相貌猥瑣,眼睛細小,是道上的地頭蛇,老鼠。
因為裴詩言留下的攝影機,威赫查清裏麵的人是老鼠,那時候的他信誓旦旦。
“老鼠是這裏的地頭蛇,和我們不能比,也沒膽子撕破臉,隻要我說一聲,你女人一定能平安無事,你隻管放心就好了。”
想起裴詩言手上,紀雲卿心頭不悅,退開視頻,看到下麵發來的訊息。
“不滿意我們可以繼續。”
他指尖在屏幕前頓了頓,隨後打上一行字,發送出去。
“威赫處理。”
很快,對方發了一個視頻。
這一次,沒有慘叫聲,視頻一片寂靜,仿佛像是做了消音處理。
好一會兒,視頻裏終於傳出了一個聲音,輕快又低啞。
“殘了,這輩子隻能躺在病床上。”
是威赫。
紀雲卿麵不改色的將手機關了,等裴詩言醒來。
裴詩言是在淩晨時候醒過來的。
她醒過來的時候,正聽到紀雲卿在打電話。
“嗯,我知道,我們再過幾天就會回去了,不用擔心,詩言有點水土不服,在低燒,再照顧幾天鈺鈺吧。”
裴詩言聽出來了,這是紀巡。
她艱難的想轉身,卻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手臂上幾乎纏滿了繃帶。
經過了好幾秒的混沌,裴詩言這才回憶起最後昏倒的前一幕,她腦袋有些空,一時間想不出任何感觸。
很快,紀雲卿就發現了她醒來,匆忙掛了電話,轉過來看她,聲音溫和:“醒了?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裴詩言的反應就像是慢了幾秒,悠久的一段時間後,才遲疑點頭。
紀雲卿心頭湧起一陣不詳,忙轉過去,關切問道:“怎麼了?我去喊醫生。”
裴詩言幾乎是本能反應的攥住了他的衣角,聲音低啞的開口。
“不用,我沒事。”
聲線過於沙啞,紀雲卿扶起她,小心喂她喝下熱水,等著她從那一片茫然中緩解過來。
約莫一分鍾後,裴詩言總算緩過神,開口第一句話,不是追問過去來由,而是果斷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