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
何止是施暴,簡直就等於把人往死裏打。
裏麵是個黑人,看不清模樣,隻能看到滿頭的血,以及趴在地上痛快哀嚎的樣子。
他的叫聲並不低,離夜市也不算遠,可就是沒一個人過來。
如果任由這群人這麼打下去,這個人不是死就是殘。
裴詩言咬唇,終於還是上前,高聲開口:“住手!要是再打下去,我就送你們去警局,我在警局有人!”
她當然知道,警局對這幫混混用處不大,可如果在警局有人,那就是兩回事了。
在艾爾希,最重要的,就是關係。
裴詩言很聰明,抓住了關鍵,成功讓這群人訥訥停下。
等那兩三個人緩過神,便衝著她吹了一聲口哨,用當地話罵道。
“一個女人也敢來管閑事,活的不耐煩了!別以為我們上頭沒人!臭婊子,趕緊滾!”
話音剛落,紀雲卿動作輕柔的將裴詩言護在身後,單手鬆鬆握著手腕,活動筋骨,勾唇笑著,眼底卻充斥著恐怖。
“再不走,地上那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裴詩言是聰明,但這點小技巧不夠,對這群人,就該以暴製暴。
這兩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不信邪的上前,一拳朝紀雲卿的臉上砸來,卻被輕鬆撂倒在地上。
其餘人相互看了一眼,當機立斷:“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十秒後,這個角落徹底清淨了。
裴詩言看向紀雲卿,眼底有些惆悵:“果然還是你這招好用。”
“和這群人講道理是沒用的,”紀雲卿的聲線中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隻有耐心,“你這回怎麼敢這麼說出來,不怕別人查到你是亂說話?”
“亂說話又怎麼了,反正我們也不在這裏久留,他們查憑空冒出來的旅客,也隻能在艾爾希查,能查出什麼?”
紀雲卿點頭承認。
不得不說,這麼長時間,裴詩言在代理總經理這個位置上坐著穩,也是有學習到好處的。
裴詩言想去看看地上的黑人,可又生怕自己平白給人添麻煩。
她蹲下來,試著溝通:“你好,需要我幫你撥號碼送到醫院嗎?”
地上的黑人瑟縮了一下,一聲不吭。
裴詩言試探著問:“那我就撥了。”
黑人連連搖頭,坐起來抱著膝蓋,聲音很低:“不用,我不去醫院,謝謝。”
裴詩言曾經在心理上被醫治過一段時間,知道這個動作是極度缺乏安全感。
可她畢竟不是聖人,不能為一個陌生成年人負責,更不可能長久保護他,也隻好點頭,準備和紀雲卿離開。
她才站起來,身後的黑人語調變得急促,小聲開口。
“你要小心。”
裴詩言回頭,猜測:“你讓我小心那群人?”
黑人點點頭。
她笑了:“我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你好好養傷,保護自己吧。”
黑人有些急了,搖頭的動作有些快,滿頭的血看起來更讓人膽顫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