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和紀雲卿回到酒店,洗漱過後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她仍舊有些心神不寧。
在臨走前,那個黑人最後警告了她一次。
“那些人就是老鼠,隻要有一點縫隙,他們都能抓住,趁機而入,他們太恐怖了,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裴詩言本想隨便糊弄過去,可一看到黑人認真執著的眼神,到底還是被感染了,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認真回答。
“我會的。”
答應過後,她的微妙情緒這才湧上心頭。
可到現在,又覺得自己也小題大做了。
那位黑人是長期生活在這裏的,當然容易被這群地頭蛇抓住行蹤威脅恐嚇,她隻是一個旅客,就連後天的行程都不能確定,那群人想抓住她,也不是這麼好辦的。
裴詩言不放在心上,紀雲卿更不放在心上,他自傲慣了,思維也和裴詩言所想的差不多,最多隻是囑咐一句。
“這兩天待在我身邊,別落單。”
裴詩言詫異抬頭:“你真的信了他的話?你覺得那群人能抓住我們?”
“防患於未然。”
裴詩言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他隻是膽小,而且被欺淩慣了,心理上早就有陰影了,如果他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不一定會這麼勸告我們。”
紀雲卿並不發表意見,委婉轉移話題:“睡吧,明天還要起早。”
這一趟旅遊,他們算是自駕遊。
托紀雲卿的人緣,他借了一輛車,帶著裴詩言沿著地圖有名景點一處處看過去。
上午剛出發時,裴詩言緊繃著神經,雖然口頭上不說,但心裏到底還是有些在意黑人的說法,可到了晚上也沒見有誰出來搗亂,本就不算緊繃的心弦徹底鬆開。
翌日,她興致勃勃的踏上旅程。
雖然艾爾希的黑暗麵讓人錯愕,可畢竟是以美出名的,沿途風景美不勝收。
裴詩言終於在旅途中看中了一片花海。
“停車!停車!我們下去,我想去這個地方看看!”
紀雲卿應聲,將車停在路邊,看著精致的小臉再配上繽紛的花海,陽光在一瞬間角度正好,給裴詩言鋪上一層溫柔的光芒。
他心底泛起一陣柔軟,眼中也不自覺多了一抹寵溺。
沒有路人,他也隻能扛起拍照的重責,在花海中為裴詩言拍出了一套照片。
照片拍完了,裴詩言還不想走,提議出來。
“我們不是買了一點吃的嗎,就在這裏野餐好不好!我看過了,這裏也有野餐的痕跡。”
紀雲卿二話不說應聲,將相機放在她手中,囑咐:“我去拿東西,你在這裏等我,很快就回來。”
裴詩言欣喜笑開,看著紀雲卿往車上走,低頭擺弄著相機。
她打開攝影機的蓋子,對著四處一通拍,正想合上蓋子,眼前倏然一黑,什麼東西蓋住了她的臉,一股奇特的味道往她鼻子裏鑽。
裴詩言甚至沒來得及掙紮,就軟了身子,徹底失去了意識。
三分鍾後,紀雲卿帶著一包吃食和野餐布過來,餘留下來的,隻剩下那一個攝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