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絢這一句話莫名其妙,但聽著更像是賭氣。
夏友光不做聲響,眼底卻是無奈,搖頭開口:“好了,你現在都幾歲了,有些話不能隨便說的,你該長大了。”
“我沒說錯!”夏芷絢急了,眼底掠過一抹憤恨,直截了當:“裴詩言她找人想毀了我!讓好幾個男人堵我的住所,想拍那種照片發出去,她這是想毀了我的全部!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你還非要幫她!”
夏友光不是傻子,幾個男人堵住所還拍照片,那還能是哪種照片?
他呼吸驟然大起伏,手指顫了幾下,緊緊盯著夏芷絢,卻說不出一句話。
夏芷絢後知後覺的回味過來,隱約察覺出不對,小心翼翼的問:“爸,你怎麼了?”
夏友光猛烈的呼吸了幾下,終於勉強喘過氣,卡著嗓子開口:“你,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沒說胡話!”
夏芷絢破罐子破摔:“我就是為了逃開這些,才誤入一個男人家裏,最後被逼成了男女朋友,現在每天都要被打!”
病床上的人呼吸幅度再次變大,好一會兒,倏然沒了動靜。
夏芷絢抬頭看過去,見病床上的人瞪圓了眼臉色錯愕,卻偏偏不再大口呼吸。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夏芷絢她怕了,終究還是慌裏慌張的按了急救鈴,匆匆忙忙逃開了現場。
她的本意隻是想讓夏友光改掉遺囑,至少不能對裴詩言這麼好,所以才隨便編造了一出事,但誰知道夏友光現在居然這麼不能受刺激。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夏芷絢心底恐慌,想來想去沒想出辦法,隻能僵硬著咬唇離開,想辦法消抹掉自己來過的證據。
夏友光進了搶救室。
有人通知家屬,電話撥到了遠在夏氏辦公的裴詩言手機上。
裴詩言接起電話,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臉色倏的凝固,豁然起身,險些帶倒凳子,急匆匆開口。
“好,我現在就趕過去!”
紀雲卿反應敏銳,悄然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關心問道:“怎麼回事?”
裴詩言這才看他,眼裏滿是驚慌,哭腔一下子就出來了:“爸爸突然進了急救室,醫生說凶多吉少了。”
男人的臉色猛地沉下來了,果斷吩咐:“走,我陪你去。”
路上,紀雲卿幾乎快開到了飆車的速度,這才在二十分鍾內趕到了醫院。
等他們到醫院,人已經進了急救室,醫生等的不耐煩,最後隻送了一份文件出來,要求他們簽字。
“這次急救未必能救回來,我們需要家屬簽字,如果發生意外狀況,醫院並不承擔。”
說的難聽點,這份文件就和生死狀差不多。
裴詩言最後還是簽了。
醫生進去後,她就在急救室外麵,坐立難安。
她渾渾噩噩的待在外麵,也不知道自己是坐著還是站著,更不知道紀雲卿和她說了什麼,唯一有點印象的,是男人期間給她買過食物和水,都被她放在一邊了。
這場手術長達十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