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臉瞬間變了。

紀雲卿抬抬下巴,語調裏的不悅氣息已經無法掩飾。

“你最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最後還是勉強自己扶著椅子,僵硬從頭解釋。

“這件事,這件事是我的責任,夏總的病症是中毒,但因為誤診原因,我們一直將他認定中風在治,耽誤了幾天時間。”

中毒這種狀態,多耽誤幾天,就等於少活幾天。

紀雲卿也深知這一點,所以現在才會大動肝火。

男人高大挺拔的站在辦公室中央,自他為中心開始散發著沉沉的冷寂氣息,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和恐怖。

他臉上沒有情緒:“說,為什麼要隱瞞!”

醫生塞在白大褂口袋裏的手都在打顫,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開口問:“我怕,你們一個是夏家一個是紀家,把解毒不小心誤診成中風,這件事要是你們知道了,誰會放過我?”

所以,他才想著將錯就錯,偷偷治療夏友光的中毒,如果夏友光能恢複,就當沒關係,什麼都沒發生,他一來不會遭報複,二來也不會被傳出去誤診損壞名譽。

他將一切盤算的都不湊巧,誰知道他去看病情的時候喃喃自語,就會被一直沒回來的紀雲卿抓了個正著。

紀雲卿眼中的冷意回來了,隻抬抬下巴,二話不說掉頭走了。

醫生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就要這麼揭過了。但兩小時後,他的上司找到他,語氣遺憾委婉。

“你呀,被大人物投訴了,革職休息會吧,你手上的病人我會另外喊人過來交接的。”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再次被大開,醫生上司直直朝門口走,站在挺拔的身影麵前,語態誠懇保證。

“紀總,你放心,既然已經糾正過來了,我們就會按照解毒的方案做,但夏先生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方法,再用其他時間,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

紀雲卿不輕不重的看了一眼,語調沉緩:“治!”

隻一句話,堵死了醫生上司所有想說的隱患。

夏友光被重新送去檢查,送到急救室開始嚐試彌補。

夏友光還在手術室沒出來,裴詩言就匆忙趕來了。

這件事瞞不住她,紀雲卿幹脆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裴詩言幹愣了兩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事實,倒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問:“有誰會給我爸爸下毒?”

關於這一點,紀雲卿也很好奇。

他坐在裴詩言對麵,沉思了十來秒,最後還是給出了句話。

“我去找爸爸發病那一天的行蹤和監控,你現在醫院等著。”

說完這句話,紀雲卿急匆匆的出去了。

直到黃昏時候,他那邊才帶來一個消息。

“詩言,你看一下這一段監控。”

裴詩言先看了一眼紀雲卿的臉色,心底有了點心理準備後,點開他發給自己的文件。

是一段長時間的視頻監控,顯示的是夏友光在犯病前參與的宴會。

從頭到尾,都沒有顯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