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是在晚上的時候接到醫院電話的。

她正安撫好了紀裴鈺,接起電話時臉上還透著困意,掛斷電話後卻清醒的飛快。

夏友光出事了!現在被安排入院!

裴詩言慌了神,忙推醒了紀雲卿,慌慌張張的問:“雲卿,送我去趟醫院!我爸爸住院了!”

下一刻,紀雲卿倏然起來,匆忙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一麵向外走,一麵回頭問:“先走,到時候再說。”

在路上,紀雲卿斷斷續續聽明白了。

夏友光在宴會上出事,及時送到醫院,暫時被定為中風,現在處於昏迷狀態。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夏友光已經換到單人病房裏了。

裴詩言從醫生那裏得到初步的消息,幹脆守著夏友光照顧,催促紀雲卿提早回去。

這一照顧,就連著照顧了好幾天。

她的吃喝住幾乎全在病房,除了偶然會回來看看紀裴鈺,其餘時間都花在夏友光身上。

紀雲卿最後看不下去,心疼的將她強行拉出來吃飯,催促她回去,自己去了病房。

夏友光的昏迷狀態是不定時的,他怕夏友光醒了沒吃飯,幹脆繞道帶了一份飯,晚了十幾分鍾過去。

他正想推開病房門,卻意外發現病房門是虛掩著的。

紀雲卿下意識握緊了手,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門把手,隱約聽到從裏麵傳來的微弱談話聲。

“夏先生啊,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現在也沒法改了,要是別人都知道我誤診了,那我就完了。”

“夏先生,我會盡力彙報上去的,你中的毒藥我也會好好再調查一遍的,你的治療我已經換了,昨天就是按照解毒的治療方案來的,應該能舒緩一會兒吧。”

“哎,你現在還在昏迷,我和你說這些也無濟於事,到底還是想著你能不能突然醒過來……”

話在這裏戛然而止,裏麵的醫生拉了下白大褂,匆匆朝門口這邊走了。

紀雲卿反應敏銳,動作飛快,在第一時間就開了旁邊空置病房的門,等著醫生走遠了,這才趕到夏友光病床邊上看病曆。

病曆上仍舊寫著中風。

如果真的是解毒,那,夏友光到底遇到了什麼?

紀雲卿將帶來的飯放在櫃子上,一時間沒心思休息,坐在家屬床上苦苦思索。

當天晚上,紀雲卿走了關係,從醫院內部拿到關於夏友光的治療方案。

果然,就像是主刀醫生說的這樣,夏友光前幾天都是在按照中風治療,隻有昨天突然換成了簡單的解毒。

他對醫術不精通,但也勉強能看懂個大概。

這一套解毒流程,絕對是最普通最基礎的。

但很顯然,夏友光身上比這個要複雜幾倍。

紀雲卿眼眸暗沉,心底壓著一團火氣,直接衝去了主治醫生辦公室。

那位醫生對外人還能擺擺架子,就像是現在這樣。

他猛地站起,眼中明顯是警惕,語氣卻沒有絲毫客氣:“紀先生,你有事嗎?”

這種人,紀雲卿見的也不少。

他懶得廢話,直接將自己調查的結果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