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他亂了分寸,聽到事情後,第一時間追趕過來,卻沒想到正好撞在槍口上。
紀雲卿這麼逼問之下,他猝不及防,當然瞞不住。
背後的裴詩言也聽出了倪端,正定定站著,等著這邊的解釋發話。
高裕修張張口又閉上了,腦中在飛快運轉著逃脫借口。
沒等他想出來,紀雲卿又給上最後一記。
“我去接詩言的時候,你們都在,當時我顧忌詩言情緒沒說出來,但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麼巧合,你當時是想去英雄救美,被我搶了,所以這一次再試一次。”
“你胡說!”高裕修瞪著眼,頂著裴詩言的目光,下意識的開口解釋,“我當時隻是聽到詩言的消息,想過去看她,碰上她出院純粹是巧合!”
紀雲卿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是不是巧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沒等高裕修回過神,麵前的門就倏然關上。
紀雲卿再回頭,隻看到裴詩言站在身後,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他想也不想,按住裴詩言的後腦讓她埋頭在胸膛處,開口安慰:“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剛回來,去休息。”
胸口處的小腦袋沒有掙紮,隻是過了一會兒,茫然的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紀雲卿沒說話。
他不說話等同於默認。
裴詩言心底的情緒愈發複雜,之前的曖昧氛圍徹底消散。
紀雲卿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得已當起了心靈導師。
“也不用這麼失望,你原先對他期望很高嗎?”
“也沒有太高,普通朋友吧。”
紀雲卿不想當心靈導師了,他正想當個醋桶。
“那你現在可以放棄了。”
“……”
………………
季欣雅在深夜流竄到街頭,腳步絮亂,衣服雖然小部分淩亂,整體卻還好,隻是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了不少。
她緊緊咬唇,將下唇咬出了血,卻仍舊不住手。
紀雲卿怎麼能這麼絕情!明明之前那一個月和自己關係幾乎和睦的就差訂婚!現在轉頭就無情冷酷!她怎麼能這樣做!
他不仁,那就別怪自己不義!
季欣雅眼底掀起一陣怨恨,拿手機撥了個號碼,聲音嘶啞。
“喂,我需要你幫我一件事,對你有利無害。”
四天後。
季欣雅扯了扯身上的服務員套裝,對著手中的小瓶子吹了口氣,視線無意識看向鏡子,眼中的狠辣逐漸浮現,喃喃道。
“這次就全靠你了。”
她低頭,轉頭托了一盤東西,悄然混入一個宴會裏,學著其他服務員一樣四處遊走,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一個地方,低頭托著酒盤去,將小瓶子裏的粉末倒入一杯紅酒裏,悄然又走到一個中年男人麵前,低頭提醒。
“夏總,這是那邊王先生請你喝的酒。”
麵前這個中年男人頷首點頭,接過紅酒,擺手讓她離開。
季欣雅躲在角落,親自看著中年男人將那杯紅酒喝完,冷笑著扯掉服務員徽章編號,頭也不回的出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