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房間的門並沒有關嚴實,是虛掩著的。
紀雲卿走到門口,就能聽到裏麵的喧鬧聲音。
“你對不起我媽!”
是裴詩言!
他的腳步停頓住了,下意識屏住呼吸仔細聽。
裴詩言的聲音並不高,但質問和斥責的意味卻分外明顯。
“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你以前就是騙人的,明明說著愛我媽,但轉頭就娶了杜雅涵,現在呢,又要娶別人?”
裴詩言氣得不輕,一想到季欣雅誌氣軒昂的話,心裏又泛起一陣失望。
對麵的夏友光臉色鐵青,但卻保持沉默,出乎意料一句話都沒說。
這種沉默放在裴詩言眼裏,就成了默認。
她心底泛起一陣涼意,好一會兒,終於開口:“算了,我也沒資格替我媽說什麼,要是您沒事的話,就請出去吧。”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打開了,熟悉的低沉嗓音響起,打斷了這一場對峙。
“詩言,你這樣就冤枉爸爸了。”
裴詩言下意識抬頭看過去,正對上紀雲卿一雙深色的眼瞳,心底放鬆了大半,但一想到現在的處境,麵上仍舊不悅,開口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男人頷首點頭,開口簡述。
“季欣雅一開始就盯著爸爸,故意湊上來的,她陰了一次沒成功,所以故技重施,又找上門想詐一詐。”
關於事情的後續,裴詩言也是知情的。
紀雲卿隻說出一句話,她腦中就領悟出下一句話了。
但她還有一點不懂:“既然這樣,上次她到夏家來耀武揚威的時候,爸爸為什麼不否認?”
夏友光的臉色更黑了。
當時他信以為真了,也和之前的紀雲卿一樣,誤以為自己碰了那個女人,又是當著女兒的麵被戳穿,一時拉不下臉,心虛是正常反應。
可這種事要說給女兒聽,就更拉不下臉了。
紀雲卿的視線朝這邊掃了過來,很快收回,麵不改色的編出一個理由。
“季欣雅下手,就一定有什麼目標,爸爸是在演戲,想看看季欣雅接下來到底想做什麼。”
夏友光隻覺得自己找到了希望,忙應和:“對,當時你剛下來,我也不好說給你聽,隻能先配合著。”
裴詩言狐疑的在兩人之間看了幾眼,最終還是選擇信了,抿唇道歉:“爸,我收回我之前的話,誤會你了是我的錯。”
夏友光順著台階下,走的無比舒心:“沒事,父女之間還能有什麼隔夜仇?”
紀雲卿走到她身邊,握緊了她的手,聲音溫和體貼:“鈺鈺呢?”
提到孩子,裴詩言眼中彌漫起一陣柔情,緩慢搖頭,開口道:“在睡覺呢,孩子還小,除了睡就知道吃,你要是早半小時過來,他還醒著。”
他們兩個人談論著孩子,夏友光也有眼見力的離開了。
裴詩言坐完月子,感覺像是過了半輩子。
她換了衣服,飛快將自己瘦身的計劃排上行程,一方麵極其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這樣的安排下,她正在斷斷續續恢複,雖然身材還沒恢複到以前那個細腰的狀態,可到底還是改善了許多,看著像是一般女人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