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怎麼可能會這麼狼狽,沒準已經舒舒服服坐上紀太太的位置了。
她腦子裏想著亂七八糟的,視線卻突然和蹲下身子平視她的男人對上。
她看到這個男人薄唇張張合合,拋出了一個問題。
“是你把詩言撞成現在這樣,腦震蕩,你說我該還你點什麼?”
季欣雅腦子轟然的炸開了,淚腺不受控製,她哭出聲,拚命搖頭,隻記得否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和我無關,你找錯人了!”
剛才紀雲卿看向她的目光,分明和要掐死她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她才不要為了裴詩言賠上一條命!
好在她有注意監控,沒露出臉,衣服也及時處置了,紀雲卿找不到證據的!
“不是你?”
男人的嗓音冰冷,足夠讓地上的人再顫抖著,“有些事,我們心知肚明,這一次孩子出來,我不想添麻煩,再有下次,你自己最好自首進牢,不然,隻要你在外麵,就提心吊膽著過下半輩子。”
季欣雅將自己抱得更緊了,身子在發抖,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麵前,紀雲卿緩緩起身,冷冷的掃了一眼,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他沒有證據指正季欣雅,但恐嚇一下,讓她長長記性,這不難。
等紀雲卿回去後,高裕修已經走了。
病床上是裴詩言托著嬰兒喂奶。
女人五官精致,望向嬰兒的表情柔軟,在一瞬間給人一種獨特的悸動。
總有一種場合,會在特定的時間給人特定的感受。
就像是現在,紀雲卿隻想守著裴詩言,一家三口和和樂樂生活下去。
翌日,裴詩言如期出院,帶著孩子回了夏家。
夏友光是個好父親,不能說麵麵俱到,但能考慮的地方都考慮到了,小區的保安和家裏的保姆找關係多排了幾個,保姆一個負責日常家務,一個負責專門飲食,另外一個則負責守夜,時刻幫裴詩言照料孩子。
本來還有兩個,裴詩言覺得太多,硬是辭退了。
出院後的忙碌一過去,孩子又在睡,裴詩言躺在床上,有點閑。
人不能閑,一閑就容易多想,尤其是女人。
裴詩言腦子裏重溫了一遍半生,想起自己和孤兒院以及收養人的年月,又想起曾經和高裕修婚姻一年的黑暗,再想到結識紀雲卿後的放鬆,到現在有了孩子。
當初有多甜蜜,現在一想到他的背叛,就有多刺心。
裴詩言總算是知道反襯是什麼意思。
她可以說是和紀雲卿走過風風雨雨,生死過,患難過,如果連紀雲卿也都背叛她了,那她還能信任誰?
裴詩言腦子一團混亂。
“砰砰——”
她一愣,下意識看向房門方向,開口問:“誰?”
“詩言,”夏友光不方便進來,隻遠遠開了門,臉色為難的站在外麵說話,“有人想見你。”
“誰?”
“紀雲卿,”夏友光忍不住說情,“到底是孩子父親,你們就算再鬧什麼別扭,也該看在孩子麵上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