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雅閉嘴了。
三天後,畫展如期開辦,高裕修帶著季欣雅去了現場。
果然,裴詩言也在現場。
她在明,高裕修在暗。
季欣雅在裴詩言身側掃了幾眼,沒看到想象中的人影,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看,說她怎麼得寵,還不是外界謠傳,要是真在意,紀雲卿哪兒會不陪著。”
這句話細細品起來,就能察覺到異樣了。
高裕修聽出她對裴詩言的酸意,正想開口,卻瞥見季欣雅徑直向前,直直朝裴詩言身邊走,借著人流在裴詩言腳底下伸腿。
裴詩言沒注意腳下,莫名其妙的絆了個趔趄,好在身旁就是牆壁,按著牆壁這才站穩了。
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肚子,心底有些後怕。
現在自己懷著孩子,孕婦摔倒,危險率太高了,如果出事了……
裴詩言不敢想下去,這一趟畫展,紀雲卿在公司忙碌,要求下次過來,是她執意先過來,硬要參加畫展,如果這次孩子出事,不說別人的責怪。她自己的內疚自責就足夠淹沒自己了。
季欣雅親眼看著她站穩了,緊緊皺眉,正想上前再推一把,卻被一隻手猛地拽住了,往身後一把推開。
這個動作太突然,她沒有防備,摔在外人背上,這才堪堪站住。
她恨恨的回頭,正對上高裕修的高大身影。
高裕修朝她的方向掃了一眼,眼中分明是警告的意味。
隻一眼後,他就轉頭向裴詩言開口,做足了無辜的模樣。
“你沒事吧?剛才看背影我就覺得像你,在這個地方還是要注意點,摔到了不好處理。”
季欣雅咬牙。
果然男人都是利己的,沒有紀雲卿就把自己扔了!
另外一頭。
裴詩言看清高裕修後,臉上有一瞬的怔住,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說沒事。
一見到高裕修,她就想起幾天前關於公司撤資的事情。
她臉上有些為難,還是艱難開口:“那個,關於你公司的事,對不住,我盡力了。”
朋友的情分,也隻能到這一步了。
高裕修正想扶她,動作一頓,隨即很快勾起笑容,開口道:“沒事,本來公司也沒到那個地步,之前是我太久沒看到你了,想找個理由和你聚一聚。”
裴詩言一愣,張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隻簡單的應了一聲,又悄無聲息的站遠了幾步。
這算是怎麼回事?用破產來騙自己?就為了平時聯係?枉費她因為這件事和紀雲卿鬧矛盾最後還惦記著幫忙。
裴詩言心底複雜,說不上責怪又說不上釋然,最後隻能歸類成無奈,讓自己離遠些。
高裕修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卻沒有製止,仍舊保持這個速度和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談。
“這個畫家是我最近想合作的對象,先來交個好,沒想到你現在還會來看他的畫展。”
裴詩言心裏有點微妙了:“我怎麼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