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
高裕修沉著臉看著手中的文件,一頁頁看過去,額頭青筋鼓起,最後心頭一火,將這幾份文件全都摔在地上,冷臉望著對麵,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辦事利索?我看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就在昨晚,紀雲卿給他發消息,說是讓他看看自己的賬目表,他察覺不對,當即連夜加班,核對所有賬單彙表,這才發覺出異樣。
流通資金損失慘重,幾個大客戶被挖了牆角,還有些陸陸續續穩定的客戶也被搶走了,訂單比起以前少了快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時間問題,恐怕再過幾天自己看到的,就是少了整整一半。
說什麼拿捏紀雲卿,他根本就是被紀雲卿反陰了一把,損失慘重。
如果時間充足,那紀雲卿是不是想把米國的高氏集團連根拔起?
高裕修心底湧起一分恐懼,真心實意恐懼紀雲卿的眼界和能力。
第一時間,他就找來了季欣雅,但季欣雅根本不在狀態。
等他這麼說完了,季欣雅才勉強抬頭,懨懨的說道:“我們早就被發現了,他下的棋比我們都要狠。”
“他動作這麼多,你不知道?”
季欣雅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想起了昨晚的恐懼絕望,她豁然站起,情緒激動,大聲開口道:“我不知道!你以為這個男人有多好說話?他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他狠心!絕情!不管是跟了他多久時間,都能把你徹頭徹尾的拋開。”
她的情緒反常,引起高裕修的遲疑。
高裕修沒時間關注季欣雅的動向,卻也知道她是想睡到紀雲卿,給自己的榮譽牆上再增添一道可以炫耀的“獎狀”。
但看她這個反應,恐怕不隻是被拒絕了。
沒等高裕修開口詢問,季欣雅咬牙保證。
“帶我回國,我一定能幫你拆散他們!”
高裕修沉默了,許久,才撩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對麵的季欣雅倏然笑了,眼裏滿是惡毒:“因為女人狠起來比誰都可怕,紀雲卿既然敢負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高裕修有些一言難盡。
畢竟,季欣雅和紀雲卿最多就是合作關係,她隻是自己想做什麼失敗了,轉頭卻栽到紀雲卿身上,說他辜負,臉的確有些大。
但對他來說有什麼關係?
結仇的是紀雲卿,對他來說有利無害。
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他懂這個道理,自然不會戳穿最後一層偽善的紗窗,當即點頭開口:“好,回國後,祝你成功。”
季欣雅沉著臉提醒:“立馬安排,我要去他麵前好好走一圈。”
高裕修聽不慣這個吩咐的語氣,隻當自己沒聽到,開口提醒:“三天後有一個畫展,詩言很喜歡那個畫家,她一定會去。”
“你怎麼就知道她一定會去?”季欣雅嗤笑,憋在心裏的惡意控製不住往外泄,“要是她不去呢?”
高裕修撩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聲音狠戾:“我奉勸你,找好你報複的對象,現在我們的關係是你倚靠著我,別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