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高裕修也算是照顧了自己不少次,出國和回國後事業剛起步的時候,更何況,在他公司搗鬼的人疑似是紀雲卿這邊的人。
做人,要有良心。
裴詩言將這六個字放在心裏反複念了幾遍,終於開口:“我幫你看看,但不一定能幫到忙。”
高裕修眼前一亮,表示諒解。
“我明白的。”
裴詩言沒接這個客套話。
兩個人的談話到此為止。
裴詩言順路打包了些甜點回去,謝絕了高裕修送回家的提議,出了甜品店就和他分道揚鑣,直接攔車打的回了夏家。
在車上,她和夏友光通過電話,確認人在家,這才催促司機開快些。
到了夏家,夏友光早就在門口等著,看見女兒下來還提著東西,心疼的上前接過那一袋甜點,擺手讓她進去,關懷問道:“最近身子怎麼樣?你都好幾天沒來看爸爸了,家裏廚子最近研發了新的甜點,你等下嚐嚐。”
這一串溫馨的體貼話說出口,裴詩言隻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再提高裕修的事,隻能按捺著,等夏友光說的差不多了,這才提起來。
“爸,我聽說高氏集團最近出事了?”
夏友光皺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緩慢開口:“好像是有這回事,怎麼了?高裕修來找你了?”
中年男人的眼中劃過一抹不讚同,苦口婆心:“詩言,高裕修既然已經過去了,現在就……”
“我聽說他要破產了,”裴詩言打斷夏友光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開口挑明,“沒回夏家前,他也算是斷斷續續照顧過我一段時間,現在他想讓我幫個忙,我想還他人情。”
夏友光琢磨出味了:“所以,你想讓夏氏給他投資?”
裴詩言有些不好意思,卻又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是有這個想法,高裕修的公司不算差,如果真的投資,不會讓我們虧損的,也算是一筆好買賣。”
氛圍在一瞬變得沉默。
裴詩言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夏友光,看到他久久不言語,心底有些惶恐,穩了穩心裏的不安,開口道:“爸,你是覺得不行嗎?”
夏友光有些為難,衝裴詩言無奈開口。
“這件事不是爸爸不幫,但現在公司很多權力都已經劃到雲卿手下了,投資這種事情,你應該找雲卿好好談談。”
話音剛落,他似乎又想起什麼,在裴詩言肩膀上拍了拍,勸道:“雲卿也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你等他回來好好說一說,就可以了。”
裴詩言心底一顫,涼了半截。
哪兒還能說啊,就衝紀雲卿對高裕修那個警惕和排斥,別說商量事情,自己隻要敢說出高裕修這個名字,他就能和自己冷上好幾天。
而且,據高裕修所說,斷他資金鏈的,似乎還是紀雲卿派出去的人。
如果真的是紀雲卿所作所為,那自己現在做的無異於在挖牆腳。
夏友光並不懂裏麵的頭頭道道,拍著裴詩言的肩膀勸道:“不管什麼事,你和雲卿慢慢商量總會好的,夫妻做事,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