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濤老老實實坐下了。
紀雲卿懶得套路，將來意挑明了。
“老先生，我想請你去做我的私人廚師。”
方正濤一愣，百思不得其解。
紀雲卿將支票附上，按在桌上移過去，隨即收回手，語調不變：“這裏是二十萬，如果你來做我的私人廚師，這就是一筆獎金，月薪會給你一筆滿意的數字，至於這間飯店，我想也能繼續運轉下去，相應的，我會給這間飯店一筆損失費。”
老人低頭望著支票，再抬頭看向紀雲卿，眼底有些不悅：“紀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雲卿眼中掠過一抹詫異，顯然有些意料不到。
他以為這個老人會是精明識趣的，沒想到是說一不二的。
紀雲卿換了一套比較溫和的說辭：“我個人很喜歡你的甜點，所以希望你去做我的私人廚師，價格會讓你滿意。”
用粗暴點的說法，就是挖角，讓他跳槽。
但這位老人顯然接受不能。
方正濤中氣十足的開口：“我不做。”
紀雲卿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做，”方正濤板著一張臉，頗有些莊重的老學者味道，義正言辭道，“我留在這裏做廚師是因為我高興，我不是為了錢留下來的。”
紀雲卿有些頭疼。
方正濤又挑明了說：“我不喜歡你這一套做法，明麵上是想請我過去，實際上就是打一棒子給一顆棗，又威脅又獎賞，我雖然是個廚子，但也想要有對等的尊重。”
紀雲卿倒吸了一口氣，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
他還真沒想過，這位廚子的脾氣居然會是這麼直接。
紀雲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退了一步，開口提議。
“是我唐突了，那這樣，老先生，錢我還是給你，隻是當做辛苦費，把這些東西教我，怎麼樣？”
紀雲卿變卦太快，退步的太利索，讓方正濤仍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要我把廚藝教授給你？”
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你怎麼就認定我會答應？”
紀雲卿唇角帶著笑，溫和道：“這二十萬既然老先生不要，那我就再加三十萬投給這個飯店，這二十萬仍舊給你做辛苦費，如何？”
方正濤第一次遇到變卦這麼快的，僵持著沒答應下來。
紀雲卿並不急，手指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頷首開口：“我可以加到八十萬。”
這回不用等方正濤回話，外麵偷聽許久的經理終於按捺不住了，二話不說推開門，小心熱切的開口追捧：“紀總！你來到我們飯店學習，是我們的榮幸，我們……”
紀雲卿抬手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你誤會了，我隻是跟著方老先生學，隻不過他在這裏工作，我看在他的情麵上考慮適當的禮包而已。”
如果說投資，那經理也許還能端著點架子，畢竟一個飯店也不是五六十萬就能開起來的。
可這是白白送錢！不占股份的送錢！有這個好處，誰還要看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