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二話不說放低態度，聲音誠懇熱情：“是是是，多虧了方老先生，方老啊，可別藏私，人家一個老總過來和你學做甜點，這是有多大的誠意啊。”
經理都這麼說了，方正濤也隻能捏著鼻子應了。
轉天，紀雲卿並沒有過來，隻是在第二天中午，他出現在餐廳裏，身邊帶著昨天跟來的女人，仍舊點了一桌子甜點，吃飽喝足後，這才神情溫柔的牽著女人離開。
方正濤聽到這個消息後，沉默了許久。
有空帶人過來吃飯卻沒空學做甜點，這算怎麼回事？
老頭子一根筋，對紀雲卿的形象評分跌到底部。
黃昏，紀雲卿到了餐廳。
方正濤領著紀雲卿到了廚房，扔了兩把刀和幾個食材，義正言辭：“從刀工練起！”
紀雲卿老老實實練了會刀，心底也有些微妙。
方正濤這個人，他隻花一晚上的時間就調查清楚了，是一個一板一眼的老人，認真負責，卻不會活絡腦經，不圓滑。
如果不是事先調查到方正濤的為人習慣，他恐怕以為自己被針對了。
這麼幾天練下來，方正濤先開口詢問他挖自己過去的原因。
紀雲卿手中握著刀，輕笑了一聲，想起什麼，柔聲開口：“我未婚妻她懷孕了，孕吐那段時間過的挺慘，明明懷著孩子，人卻瘦了整整兩圈。”
紀雲卿心底想起裴詩言，眼底飛快留過一道溫柔，徐徐開口。
“別的孕婦愛吃酸，她愛吃甜，來醫院檢查那天，我帶她來這邊，她很喜歡您的手藝，今天中午還是過來了，所以我昨天才有雇傭你的念頭。”
也算是變相解釋了他那麼做的原因。
方正濤聽下來，眼底已經有點鬆動了，過了幾分鍾後，他甩手開口：“你可以開始學甜品了，不用再練刀工。”
紀雲卿的時間緊張，能騰出幾小時在飯店裏學習，已經是不錯了，有時候一周都不一定能來三次，也有閑暇時候一待就是半天的。
直到一天後，方正濤品嚐著他做出來的結果，耷拉著眼皮盯著甜品看。
“口味一般，不夠地道。”
話一頓，又轉了話口。
“七八成是有了，哄哄你女朋友還可以。你出了那麼多錢，我也不會詐你，你想繼續學下去，那以後抽時間過來就行了，我都會教。”
要論食物的地道和精致，短時間內是學不了的，能學個七八成已經是極限了。
他又問道：“你在這裏學多久了？”
紀雲卿掐著時間算：“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內，裴詩言反反複複找了他五遍，說想來這裏吃飯。
紀雲卿不是人在外地，就是正在飯店學習技巧，隻能用忙碌拒絕了。
再者，他藏著私心，不想讓裴詩言吃膩這裏的甜品。
如果自己好不容易學成功了，裴詩言反而吃膩了不想吃了，那自己這算是白忙活什麼？
這麼連著拒絕幾次，他都能感受到裴詩言的不悅，但一想到自己給她的驚喜，又強迫自己裝作不知道。
既然學成了，那也不用在這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