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親,她還真沒敢當麵說,隻能在背後打電話通知。
夏友光最近的狀態也不在線上,一看到她就覺得是通知婚禮了,隨時做好了參與婚禮的準備,這會兒瞧見她的電話,接起來就是一句。
“怎麼了?你們婚禮提前了?”
還好他的定製西服已經送來了。
裴詩言沉默片刻,終於嚴肅開口:“爸,我想和你說件事。”
“說啊,這麼見外幹嘛。”
“我婚禮可能會延期一段時間,半個月以上。”
對麵沉默了。
裴詩言本著一鼓作氣再而三三而竭的念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倒騰清楚了,末了再補上一句:“雲卿同意了,他還和我保證不會有人說閑話,紀爺爺那邊他應該能解決。”
言外之意,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對方還是沉默。
她換隻手捏著手機,訥訥開口:“爸?你還在嗎?”
“在。”
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無力:“就是沒想到,眼前的婚禮被推這麼久了,還是被我自己的女兒推的。”
裴詩言閉嘴了。
好在夏友光隻是感慨一下,很快就將話題轉回正題,語氣頗為肅然,開口道:“詩言,這一次你的做法的確是莽撞了,就算不說婚禮籌備規劃多久,有多少人重視,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一般都有個先來後到,婚禮準備的太多了,你就為了一場大賽放棄它要延遲,和一個不懂事孩子一樣。”
裴詩言站在原地,背挺得筆直,僵硬開口:“對不起。”
除了這句,她說不出別的話了。
夏友光歎了口氣,搖搖頭開口:“好了,保重好自己,出國的時候小心點,隨時保持聯絡,以後別再犯了。”
裴詩言一一應過去,哄完了人,心緒這才變得複雜起來。
說實話,以前說出國就出國,說追趕事業就追趕事業,根本沒有任何顧慮,唯一的顧慮就是存款是否足夠。
但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多了這麼多牽扯顧慮,就當做是個好事吧。
她當晚定了機票,因為要趕報名的時間,後天就登機起飛。
這一天的空餘時間她拿來整理以前的作品,找到自己的進步和目前的不足,一步步慢慢鑽研下去。
If太過嚴格苛刻,她就連初選都沒有十成的把握,隻能一遍遍繼續磨煉自己。
翻閱了幾近一晚上,她伸了個懶腰,總算是有點底氣了。
這麼多年的實戰經驗和上進心不是吹的,起碼報名的標準已經足夠了。
裴詩言心滿意足的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趕赴機場。
翌日,她是被紀雲卿送過去的,隻有紀雲卿一個人過來送行。
因為臨時決定比賽的事情,婚禮還沒公布取消,紀雲卿就沒讓太多人知道內情,自己將真相藏的死死的。
知道今天裴詩言要登機出國的人數,也不超過五個。
裴詩言對這個無所謂,托運完行李,從男人手中接過自己的小包,心底仍舊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