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按住男人的手,看著滿桌的菜肴,繼而又回頭看了男人一眼,覺得差不多了,開口道:“你先吃吧。”
吃人的嘴軟,總要讓他先吃下去自己才方便開口。
她做足了心裏建設,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心裏有一點底氣。
紀雲卿看出來不對頭了,但也沒說什麼,順從的坐下。
一桌子的心意,就算是用什麼壞消息來換,那也不打緊。
一頓晚飯吃完,裴詩言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你知道if大賽嗎?”
紀雲卿困惑的看了她一眼,明顯不知道。也對,if是專業方麵的人才會了解,紀雲卿經商雖成功,可畢竟不是專業的設計師。
她花了幾分鍾時間把if的性質說了,並且還夾帶私心的說莊嚴些,最後補上評語。
“隻要是真心想做設計師的,就沒有不想去參加if大賽的,我幾年前也想去,但那會兒我不夠格,光是標準就沒達到,這才留在了國內。”
紀雲卿不愧是經商成功的人,飛快總結出了結果。
“所以,你想去if大賽?但因為它和婚禮的時間撞了,你今晚做了這一桌子菜,想說服我?”
“……一定要這麼描述表達的話,也不是不行。”
但是聽起來就像是她心虛無理取鬧。
紀雲卿舌尖探出,無意識舔了舔下唇,眉頭緊皺,這是他苦惱事情的時候會擺出的模樣。
裴詩言有點緊張,她就是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微妙了,這才做了一桌菜先抑後揚。
畢竟,這是婚禮,是她和紀雲卿期待已久的婚禮,一定要規劃的話,就相當於家庭,if等於事業,在家庭和事業中,她選擇了事業,而幾乎每次,紀雲卿都會為了她退一步,每每在工作上不肯讓步努力上進的人是她。
思考良久,紀雲卿終於重重一點頭。
裴詩言臉上放晴,激動之餘忍不住抱住了他狠狠親了一口。
男人第一次沒有急著親回來,隻是攬著她的腰,聲音沉沉:“婚禮可以延後,不會有人說閑話,別擔心。你有想做的事情就去吧,我不會攔你。”
裴詩言站定在原地,心頭有一種微妙悸動。
其實她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口了,紀雲卿同意的可能性很大,歸根究底,他事事順著她。
但聽到親耳答應的時候,心底還是會難免湧起一陣動容。
將心比心,如果紀雲卿為了事業這麼做,她雖然會體諒,但心裏也不是滋味。這麼一代入,她就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哄哄。
裴詩言雙手順著他脖子下去,疊在男人的手背上,腦袋埋在他脖頸處,輕輕蹭著,聲音軟糯:“等我把if的獎杯拿回來,就拿它當嫁妝,親自送到你書房裏去。”
紀雲卿挑眉,心裏的不悅被這句話哄順服了,眼底湧起一陣淡淡的笑意,繼而開口:“你不是說if獎難拿嗎?”
“不懂情趣!”
裴詩言恨鐵不成鋼,“這個時候你應該哄我,誇我,順著我說,讓我有台階謙虛一下。”
“……”
說服了紀雲卿這邊,裴詩言又通知夏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