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
雪花落在積得厚厚的雪褥上麵,聽去似瑟瑟有聲,使人更加感到寂寞。
索瑪將軍府的祠堂座落在堂廊之間、亭殿之間、隔不多遠就有一道裝飾精美的間牆。
黑夜的寒風猛烈的打擊著大梁上之上懸掛著的鎮魂鈴鐺,發出一陣又一陣空寂的響動。
這響聲環繞整個燒著高香,被煙霧繚繞陰森而又顯得莊嚴的牌位上,那牌位雕刻的講究上麵的字體更是鑲嵌了金邊,在昏暗的燈籠照射下顯得有些森然。
“啊……腳真疼。”
一個軟糯而又鬱悶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祠堂,順著聲音尋去卻看見一對穿著相同款式衣袍的少女。
她跪在墊子上用手撐著身子,表情卻是極為痛苦。
說話少女的俏臉如一朵雪白牡丹,極清極妍,淚珠滾動,宛如花間朝露。
她棲身側臥在軟墊之上,兩隻宛若星辰的雙眼目露凶光盯著她身邊,身披白袍紅襖的少女。可是那少女的體型卻比她整整胖了兩圈。
被盯著的那少女自也不是省事的主子,她嘴唇往上吊起,浮出一絲冷笑,也有一絲的倦意。
那少女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被旁邊的少女這麼瞪著,神情倒是有些自得。
“你還笑?”
那原本側坐在一旁的少女雙眉皺蹙之間,隱隱含著一絲恨意。
貝齒輕輕咬著宛若櫻桃的小嘴良久才呐呐道:“若不是你這般無禮,我們如今豈會在此受罰?”
那體型圓潤的少女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瞄了一眼怒瞪自己是少女。
朱紅貝齒微微嘲諷一露,甚至沒有說一句就將一旁的少女給激怒了。
“吉格爾!你就是那賤婢生的賤蹄子,天生就是讓人糟踐的命。”
那少女任性的吼叫聲響徹了整個大殿,她一雙美目怒視著那個叫吉格爾的少女,見那吉格爾依舊不理睬她的叫罵。
她異常惱怒的指著她道:“本郡主是王禦賜的郡主,你居然這般無禮,不愧是賤人生的賤貨。”
“真是好笑,你堂堂一個郡主,嘴裏竟是些肮髒話,若是讓下人們學了出去,隻怕大夫人會賞你一丈白綾。”
吉格爾如同瓷娃娃般的臉頰上露出幾分鄙視,嘴角不輕易間微微一勾,快速閃過原本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神色。
沒錯。
吉格爾的目的就是將故意刁難自己的嫡親姐姐,索瑪璿璣給激怒……
最好她能激怒她衝動的在祠堂對自己動手。
作為納丹勇士索瑪戰雄的最小的一個女兒,她並未占到這個年齡上的任何優勢,自從五年前從現代穿越過來,她就沒有少受到自己的嫡親姐姐索瑪璿璣的欺負。
這一次若不是她眼尖手快,隻怕這璿璣就真的能對自己病重的娘下手了。
一碗下了瀉藥的中藥還未送到,就讓前世是醫生的她聞出了端詳,當即就將碗扔了出去。
卻不曾想潑了大夫人一身,事情這麼慢慢追查之後,兩人都被懲罰性的跪在了祠堂。
吉格爾這麼說璿璣,那是應為璿璣的娘是大夫人。
大夫人是納丹的公主更是家裏的主母,恪守規矩家規更是嚴苛,雖然她終歸是有些護著璿璣,但是在家法麵前終歸是公正的。
若不是她的哥哥索瑪康達是索瑪家唯一香火,隻怕她如今就挨了板子,想到自己也是有依仗的,吉格爾的頭不由自主的抬了抬。
她這般挑釁,璿璣自是已經氣得背過了氣,也顧不上此時正在受罰居然猛然向著吉格爾衝了過去。
她嘴裏撕心裂肺的怒吼道:“本郡主今個兒就將你這賤蹄子的嘴給撕了,看你還是否牙尖嘴利。”
吉格爾忙著護著臉,圓潤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被璿璣給壓製在身子底下。
但是瘦弱的璿璣有哪裏是吉格爾的對手,一來二去吉格爾明顯的占了上風,不等璿璣從身下翻身就狠狠的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她的臉上。
璿璣臉上帶著淚水捂著臉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吉格爾倒是也不手軟,仗著有個在軍營的哥哥索瑪康達。
心想那大夫人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揚起手又打了起來。
很快璿璣的臉上就紅腫了起來,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隻剩下大聲的哭鬧了。
祠堂原本很少有人在這裏守夜,但是今晚上罰著兩個小姐,這門外自是有家丁守著。
雖然聽見裏麵的動靜,等到上報府上的上等丫鬟前去,璿璣已經被吉格爾打成了豬頭。
“看什麼?還不將兩人拉開?”
走進來的是璿璣的奶娘,她帶著一群婢女將吉格爾從璿璣的身上推開,滿臉心疼的將璿璣抱在懷裏。
“奶娘≈……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