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的主動求和,無疑是在昭示著與容博聯手。容博對四大家族極為忌憚,景王卻是憎恨。二人的目的再明顯不過。
但是在這一切之前,令安瀾最為好奇的還是柔妃。她離開帝都的時候,還不曾知道有顧秋沅這個人。回宮以後,除了上次她落水,在清光殿她見過一次之後,柔妃就再也沒有露麵。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後宮之中一般。
可偏偏她每天都能聽見關於她的消息。安瀾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她有足夠的耐心等著顧秋沅自己找來,如果她真的也像容博在意她那般在意容博。
終於,她見到了顧秋沅。
蘭鴛服侍安瀾試穿新衣“這喜服的樣式也太簡單了,雖說您要一切從簡,但怎麼也是正宮皇後,今個兒翠珠去尚衣局拿喜服,說是見著了正給月華送喜服的侍婢,那花樣比咱這不知用心多少呢。”
安瀾的腿傷隨著天氣的寒冷,越發嚴重,每日都是懶懶的臥在榻上。
她側身聽完蘭鴛的話,揮揮手讓一應宮俾都退了出去“一切從簡本就是我的提議,現在難不成再去苛責他們,容博在前朝被四大家族打壓,可在這後宮他畢竟是我的主。他以我的傷為由,奪了我所有的權,如今我這皇後隻是個空架子,還擺什麼譜啊。還有我的腿上怕也是容博命太醫院的人搗的鬼。”
“公子他們都遞了多少信進宮,您卻一概不見。”
“剛回宮還是收斂的好,以後有的是機會。”
話音甫落,門外就傳來小喜子的通報。
柔妃來了,並且獨自而來。
安瀾不甚在意禮節,依舊閑散的賴在榻上,可顧秋沅確實極美。這美吸引了安瀾的目光,今晚的她不同於前次那楚楚可憐的風致。尤其是一雙眸子,那天安瀾帶她回來時,她已經昏迷闔著眼,此刻柔妃的眼睛卻是牢牢釘在安瀾身上。
顧秋沅的柔媚不似矯揉造作,而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隻是她望著安瀾的眼神卻是濃濃的恨意。安瀾心內詫異,她篤定沒有得罪過麵前的女人,這怒火卻是從何而來。
顧秋沅簡單的道了福,隻字片語卻字字溫柔纏綿。
安瀾暗忖,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美人,也不怪容博對她百般憐惜。
“給柔妃賜座。”
“不必了,臣妾隻說幾句就走。”
“說罷。”
“為什麼還要回宮。”
安瀾未曾料想她竟然問出這話,隻是疑惑的看著她並不答話。
“難道……難道是那人不夠好?”
“那人是誰?”
“朝夕相對了兩年的人,竟然這麼快就拋諸腦後,皇後可真是情深意重。”
“妹妹這話實在是讓姐姐摸不著頭腦,還是直白點好。”
“這金絲綁的鳥籠,你倒是稀罕的緊,若是……”柔妃正說到激動處,殿外衝進來的容博更是激動,扯過顧秋沅就往外走。
而顧秋沅雖然不掙紮,卻一副冷色,如同行屍走肉般被拉走。
深夜清光殿,煙熏繚繞的寢室,安瀾輾轉反側,她的腦海中都是顧秋沅的話,她的神誌似乎有些混亂,但又好像異常清醒,她的話句句是衝著自己,並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宮外的時間,這其中定有聯係。
疼痛從小腿蔓延至她的每一處神經,她咬著被子的一角來忍受,在劇痛刺激她身體的同時,也猶如一道亮光,將她的腦子中混亂的思緒觸動,那些混亂的信息,忽然被整合,她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