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都不答她,稍停頓一下後,她又自圓其說的道:“是呀!怎麼可能不好?你說說你一個女娃子,十歲都還不到,就知道為家裏掙錢掙糧食的,要羨煞多少村裏的鄉親父老們呀!你呀!就等著做咱們村中,年齡最小的賺錢‘小能手’吧!說不定還會成為咱們鎮上的小明星呢?你的雨芳姐姐都要輸你一籌了,比你的雨芳姐姐還要早還要小的賺錢,又是那個孩子能比得上的?”
臉上雖然假心假意的笑著,她的內心卻是一陣的輕蔑鄙夷:先哄你上鉤再說,還小明星,我呸!就你也配。再說了,就是要評也得先從我的幾個孩子來呀!有好事自始至終就沒有越過我家來你家的道理!
雨燕聽她說和江母早商量好了:要留她在家帶兩個小家夥的事,心頓時的沉如穀底,眼神也無比幽怨的望著江母,耳畔早就嗡嗡的作響,那還聽得到小童氏是說了其他什麼恭維或是貶義的話。
隻見江母一臉的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回視一眼雨燕,這個丫頭真是連雨菲的一半頭腦也沒有,想說什麼就說呀!看著我幹什麼?遂又忙鼓勵的看了她一眼,安慰一句似的道:“我和大伯母還沒說好,隻是在商量兩個小孩子要往那裏交待的才好。你不用現在就瞎擔心!一副杞人憂天的模樣!”
雨燕這才轉過臉來,鼓起勇氣就對著小童氏冷冰冰的道:“大伯母真好笑,小虎沒人帶,你就把算盤打到我的頭上來,素日裏是看我好說話吧!我好說話是好說話,可這不是你好欺負我的理由。我帶了小五,那是我親弟弟,可是我和小虎是什麼關係,這可不是隔著一層肚皮那麼簡單的事。再說怎麼輪也不可能輪流到我的頭上來吧?大伯母家自個的兒女,知道要心疼,為他們個個分析前程,考慮命運,而我這個侄女就活該一輩子做著文盲嗎?大伯母還是請回吧!我江雨燕還真不信了,大伯母還能做著那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嗎?就算如了你的願,到時要是你的小虎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我沒有盡心盡力的照顧好他。”
小童氏早在聽見江母否決自己的提議時候,就心中略有不爽,現在又聽到雨燕說什麼“牛不喝水強按頭”,即使不讓她上學,她也不會好好給帶小虎之類的話,就更是來氣。
無事找事的就挑撥離間,陰陽怪氣的道:“哦!我們的雨燕可真長大了,還知道用這種理由來應付我這個大伯母。大伯母現在也終於明白了,怪不得前段日子,小五額上會打上一個晃人眼的白色巴子,原來是不願意帶小五呀!你說說你才多大的年齡,就學會了使陰謀詭計,還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奸詐小人,這是在做無聲的抗議嗎?是因為不想帶小五,又怕你的媽媽不能如你的願,而故意讓無辜的小五摔破額頭的吧!才上學幾天,就學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要是還多上幾年的學,學校那些不三不四、不倫不類的東西,不被你更加使用的淋漓盡致才怪,我們江家村豈不都要毀在你手裏?”
“你?”說的雨燕目瞪口呆,陰森冷戰,她實在太過呆笨,就是不會那種巧舌如簧、疾言厲色的話,來互相攻擊著互看不對眼的人。
沒有一點江雨菲的潑辣又會信口就拈來道理的腦子,隻能結巴半天看著小童氏在那裏得瑟,又不甘心的回道:“大伯母,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不會帶小虎就是不會帶小虎,大伯母就是要唆使我爸爸來賣了我,我也不會答應大伯母的。”
江母看見女兒說的如此的斬釘截鐵,又知道已經惹惱了這個妯娌,總算勸架似的說出自己的意思:“大嫂還是另外想辦法來安置小虎吧!我家的小五,都有三歲多了,閑的時候他就在家和我一起,忙的時候他就跟幾個姐姐往學校去,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們都很喜歡他。所以我並沒有要留雨燕在家的打算,你還是隻考慮你的小虎吧!”
小童氏看軟硬兼施的說了這麼一大通的話,也沒有說通這母女二人,遂忙哭天抹淚的道:“哎呀!我這是遭的什麼孽呀?一輩子就沒有一回的消停時候,養了老的養小的,養了小的,又要受幾個半糙子的氣。你們不同意也行,反正離開春還有差不多二個月呢,我找有運說去,隻有他最是一個明理的人,一定會同意的。”
她的一番話,又讓雨燕的內心一陣的翻江倒海,她早就知道她那個傻爸爸,明明知道自己的嫂子在不擇手段的欺負人,他就是改不了聽這個親嫂子的話。如今奶奶都去世了,他們家也不用整天做著討好,奉承她的事,難道爸爸這回還要聽小童氏的嗎?那她的學還能上嗎?若是真的如了小童氏的願,小小的我這輩子就真的完蛋,一輩子就要做胸無半點墨,目不識丁的人了,她也不要更不想和不學無術,碌碌無為還蠻橫無理的人打交道,那她還不如撞死,早早的另外尋找下家去投胎,重新做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