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顯然不樂意,她開口狡辯,“這是安小姐掉的東西,理應由她撿。”
“哦?可我剛才看見,是你把她的東西撞倒了。”
寒莫染駭人的眸子,加上此刻說的話,讓聽者更是心頭一緊。林娜迫於寒莫染的壓力,隻得彎腰去撿地上散落的東西。
她這一彎,頭自然是朝著安笙低了下去。
這一下,雖然是借著寒莫染的手,可安笙總算是為穆雪怡出了一口氣。那一日沒來得及做的事情,現在總歸是做了。
安笙抬頭間,目光不經意的和寒莫染撞上,隻見他麵無表情,一副義正言辭的領導模樣。
“安小姐,不好意思!”林娜將箱子塞回安笙手裏,表麵上自然是表現的善意友好。
安笙拿過箱子,朝向寒莫染道:“寒總真是體恤民情,COL有你這樣的總經理,一定會蓬勃向上,生生不息。”她頭一次拍寒莫染的馬屁,眼睛小心的瞄向他。
隻見他精致的唇角一掀,“說完了嗎?你在這裏已經打擾我其他員工的工作。”
得,這一下不僅沒有拍到馬屁上,還拍到了馬蹄子上。人家寒莫染根本不領她的情。
“哦。”安笙緊了緊手裏的箱子,小心的錯開寒莫染。和寒莫染呆在一個空間裏,呼吸都覺得壓抑。
“安小姐,把你的東西拿幹淨。”
寒莫染聲音突兀,指了指掛在仙人掌上的紙片。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安笙麵色一頓。腳下快速的往桌邊挪去。她手指還沒碰到桌沿,卻見寒莫染長臂一撈,輕鬆的將紙片勾到了手裏。
白色的紙片上隱約可以看見用2B鉛筆塗抹出來的黑色,寒莫染盯著紙片看了足足十秒鍾。
嘴角的笑一點點聚攏,眸子變得越來越驚駭……
安笙隻聽見心髒撲通撲通敲擊耳膜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那上麵的東西……
“那不是我的,我先走了。”安笙不敢再逗留,人快速的消失在設計部。她鑽進電梯裏,滿腦子都是寒莫染看著卡片的臉。
她已經能想象到寒莫染接下來的表情了。
果真,她剛出了COL,寒莫染的電話就像幽靈一樣躥了進來。
“安笙,你好大的膽子啊!”
“不敢……”安笙靠在公交車站牌千,緊緊地咬住唇肉。
“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在哪兒,給我等著,我現在過去。”他語氣陰冷,恨不得在電話裏吃掉她。
這一通火和以往的可不一樣。
以前他發火,絕對是無緣無故,或者是衝著白玫。但這一次……完全是衝著安笙的。
他將紙片在手裏捏成一團,想了想又將它展開放進口袋。人已經拿了車鑰匙往停車場走去。
一輛寶藍色捷豹車在安笙眼前停下,因為不是在正規停車位上,停的時間很短。
安笙坐上去,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說說看,你畫的是誰?”寒莫染手指輕敲,將車子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是個卡通娃娃……”她壓低聲音,很顯然,底氣不足。
“還想騙我!”
寒莫染大力將前門關上,人迅速的擠進後座。
安笙快速的將身子往邊上挪,卻還是拉不開那隻伸向她的手。
寒莫染帶著怒意的眸子靠近她,手指掠過她頭頂,一路往下……
安笙縮著脖子,卻沒想到男人竟然沒有扼住她的脖頸,而是一路向下鉗住她的腰際。
“我錯了!”她緊閉雙眼,顫抖的睫毛揭露出她此刻的慌張。
她不過是在工作無聊的時候隨手畫了一幅塗鴉,哪裏會想到寒莫染會看見……
“不是說我刻薄惡毒嗎?”
安笙拚命的搖頭,此刻腸子都要悔青了。
“是不是在我看不見的時候,還說過更多過分的話?”寒莫染手指用力的掐緊她的腰際,臉上神色駭人。他還是頭一次遭人唾棄,沒想到竟然被人天天擺在花盆上,每日的念叨著刻薄惡毒。
寒莫染起身,安笙微鬆一口氣,以為他就此放過了自己。卻沒成想,男人隻是起身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被捏的皺巴巴的紙。
“還想狡辯什麼?”
安笙伸手要去撈,卻比不得男人修長的手臂。
“給我……”她努力的將手臂伸過去,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憋得通紅。
“說清楚上麵畫的是什麼,說對了我再給你。”
男人的臉映入安笙的眼裏,變得越來越大,近乎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綿長溫熱。
“……”
安笙不做聲,兩人僵持了半響,她最終還是屈服了。
她戰戰兢兢的說道:“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還長著一張人臉……”
“我問你這畫的是誰!”
“是……你。”安笙聽到自己微不可聞的聲音,此刻她恨不得鑽進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