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為然,以為自己的女漢子,不需要細心。現在,追悔莫及。
在床上反省,直至半夜才睡著。後半夜忽然醒來,下意識地去摸旁邊,本來林思遠的位置,可卻撲了空,月光透過窗子招進來,我看見旁邊沒有人,心裏著慌,多想立馬給林思遠打個電話過去。
然後再無睡眠,起床去拿當年的日記來讀。我很懶,日記不是每天都在記,隻在重要的時候記,比如特別開心的日子和特別不開心的日子,或者是林思遠的生日,或者是清見的生日之類的,我才會寫一些。
當年的一切,恍如隔世,讀起來隻覺得當初的天真爛漫,甚是美好。
讀著讀著,竟是天亮了。
早早起床,我媽都不相信我這麼早,連忙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解釋說沒有,她還不相信。你看,我是睡懶覺出名了的。
吃完早餐,我上樓換衣服,然後給趙小璐打電話約她出來,她接了我的電話,口氣緩和了許多,許是旁邊有人的緣故,她聲音不大。我說要和她見麵,她想了想,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我說,不啊,我想和你談。
她說,不好意思,我很忙,我一會兒要去試婚紗。
我笑笑,說,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你去哪兒試?我過來找你好了,不耽擱你時間。
她沒辦法,最後隻好妥協,說,那好,半小時後星巴克見麵。
掛了電話,我心想,真是要嫁人了。她是來真的,不像是開玩笑啊。
真的要嫁給一個可以做她爸爸的人嗎?
收拾好了,我出門打車,我媽擔心我,問我去哪兒,我說我去逛街,她不放心,說要和我一起去,我無語,拗了半天才脫身。我媽說,你現在就是我們兩家的熊貓,能不當心點兒麼?
我先到的,點了一杯果茶一塊兒慕斯蛋糕坐在一邊等她。她進來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換了發型,還戴了個墨鏡以前是卷發,現在是直發,看起來乖巧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嫵媚。她穿著駝色的大衣,一雙短靴,露出修長的大腿,黑色的絲襪很薄,我想問他冷不冷的。
坐下過後,她嘴角扯著笑,說,“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秀眉一揚,非常魅惑。
我咽下蛋糕,喝了口茶,說,我想問你,出事那天,你見到林思遠了嗎?在現場。
她背靠在沙發上,長長地歎了口氣,說,你問這個幹嘛,想為他開脫嗎?
我笑笑,說,不是。你隻要告訴我你有沒有見到林思遠,我說的是親眼。
我尤其強調親眼兩個字,親眼。
趙小璐直直地看著我,說實話,她真的是個美女,我看著她的臉,精致的五官,拆開來看覺得不夠完美,但組合在一起就是精致。
她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眨了眨眼,說,沒有,我沒有親眼看見。
我就知道是這樣,林思遠說了,他進去的時候趙小璐已經昏倒了,怎麼可能看見林思遠了。
我立即追問,說,那你怎麼知道林思遠沒有給清見兩萬塊錢,還說他選擇不給錢,跑去報警?
她手裏拿著墨鏡,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想了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林棠,他去找我的時候,我已經被那群人渣折磨了,當時一個人渣還在我身上,還有一把刀子就架在我脖子上,他以為陳強那群人拿了錢就會放人,可吸毒的人怎麼會跟你講道理?他進來看到我被欺負,扔了手中的包就衝上去跟他們打架,他一個人,那群人渣有五六個,怎麼打得過?全是用刀子啊,不是拳頭!”趙小璐有些激動,星巴克上午十點過人不是很多,但她的聲音還是吸引了人的耳朵。她看了看周圍,然後小聲地說,“他們製服他的時候,問他帶來的錢呢?他說了一句話,就是憑這句話,我知道,林思遠去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