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哭,放聲大哭,可她是堅強又樂觀的項天歌,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掉眼淚,尤其是在這個老奸巨猾的丁助理麵前,即使心有委屈,心有不甘,她也不要在這樣的人麵前流露半分。
她將臉轉向車外,車子已經上了高速,路邊的樹木正在飛速的後退著,過往就像電影般一幕幕從腦海中閃過,從進藍海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在這樣一個類似於家族式企業中要想站穩腳,光靠能力是不夠的!如果沒有張雨澤的到來,也許她現在還在格子間聽著哪些前輩的頤指氣使。
從設計師到總監,她隻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雖然每一步她都付出了比別人多的努力,但對於那些在藍海呆了20多年的老一輩來說,還是心服口不服的。也許是時候離開了,激流勇退總好過被撞的頭破血流,超負荷的工作壓力和處處都要小心應對的人際關係,讓她對這樣的職場生活也有了一絲厭倦。
再過幾天她就25歲了,也該為自己漂泊的愛情建造一個溫暖的家了。如果每天都能看到楊浩那如陽光般的微笑,也許哈爾濱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冷,她記得楊浩曾說過,丁香花是他們的市花,每當冰雪消融的時候,那些紫色的花朵就會開遍大街小巷,散發出冰城獨有的芬芳。
他還說過,如果她願意留下來,他會在最大的丁香園旁邊建一座Loft,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天清晨在暖暖的陽光中醒來,麵朝花海,第一時間感知春的氣息。想到這兒,她的唇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甜蜜的笑。
丁助理不動聲色的把車泊好,“項總監,該下車了!”
“哦,好。”項天歌一看窗外,果然到了機場,她下了車,“我自己來就好!”接過丁助理手中的行李箱,兩人一前一後向候機室走去,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項天歌再也沒有說話,直到丁助理喊了一聲“張總!”項天歌的視線才由腳上轉移到前方。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身休閑打扮的某人,直到整張報紙慢慢地被合上,露出張雨澤一副似笑非笑的麵孔,項天歌的那顆心髒終於不堪重壓,砰地一聲,炸的腦袋也隨之變成了一團漿糊。
她千想萬想,怎麼也沒想到等在這裏的人會是張雨澤。看看自己的一身正裝,再看看他牛仔褲,體恤衫,這樣的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去參加重要會議,項天歌大呼上當,轉身再看時,丁助理早已不見了人影。
張雨澤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並未急著開口,隻是在看到她腳上的那雙水晶鞋時,笑意終於完全綻放而出。項天歌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邁一步,行李箱正好將她的雙腳遮住,她故作平靜的開口,“張總,你怎麼會在這裏?”
張雨澤見到她的小動作,摸摸鼻子,挑眉一笑,“怎麼,我在這裏讓你很驚訝了?”
項天歌微微一笑,算是默認,張雨澤將報紙放到一邊,站了起來,“那你說,我不在這裏,應該在哪裏呢?”
“我聽丁助理說東湖印象的發布會定在今天開,作為藍海集團的總裁,你不是應該在現場嗎?”
“嗬,一場新聞發布會而已,有譚經緯一個人就夠了。”項天歌沒想到他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說的如此輕鬆,難道他不知道這次發布會對藍海而言是個絕佳的宣傳時機,屆時不僅業內人士,就是政府官員也會出席的。
“可你當時答應過媒體,結束後會給他們一個30分鍾的專訪。”項天歌有意提醒。
張雨澤戴上墨鏡,笑了笑,“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出風頭,專訪還是留給季越風吧,這樣一來不僅東盛會買帳,各大媒體也會趨之若鶩。”
項天歌訝然,原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掌控中,“這麼說你是故意缺席了?”
“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對我而言,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走吧!”他伸過手要去拿她的行李箱,項天歌卻抓住拉杆不放,他笑笑,拉起自己的箱子向前走去。
“我們要去哪兒?”項天歌站在原地衝著他的背影問道。
“去了就知道,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張雨澤心情大好,她竟然說我們,看來他的這步棋還真是走對了,季越風,好戲才剛剛開始,你就一個人慢慢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