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的難關算是過去了,服藥數月漸漸回複,我和弘曆都鬆了口氣,和孝也是為了照顧德音連自幼學習的西洋繪畫也耽擱了,德音漸好,我就讓她再去學,隻是這幾日,我見和孝日日心不在焉的,便好奇,這日恰逢豐紳殷德入宮,同和孝一道學畫,二人談的倒是投機。我也是好奇,擔心和孝有什麼事,我便暗自跟著,我這個做娘的,見她這樣失神,自然要看個明白。
麗景軒。
“豐珅,今日的畫好是好,就是明暗比例處理得還是不妥當,我覺得和孝的是最好的了。”隻見那畫師郎世寧微笑著看著和孝,和孝低頭不語。
“朗學士,我這畫已經重畫了六次,你仍舊說不妥當,我怎麼不覺得呢?以往都說我畫的好,近半年來就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好,小爺我還不畫了!”豐紳殷德雖說是一股子稚氣,卻是男子漢的架勢。
“不妥便是不妥,你再畫。”郎世寧笑道。
“朗學士,你是我師傅,教習多年了,本宮知道你想什麼呢,不必為難豐紳,我倒是覺得他畫得甚是妥當。”
“公主覺得妥當,我便無話可說,隻是臣是一片誠心,來教習的,公主可明白?”
郎世寧眼中有些傷感。
“我與豐珅是皇阿瑪賜婚,你的誠心本宮隻能心領了。朗學士不必費心,這樣大家都不好。你們二人若是吵開了,本宮可擔不起。”
和孝說著走開了。剩下郎世寧和豐紳殷二人,兩人看著對方像烏眼雞似的,忽地竟動起手來。我忙打發小安子去拉著,便回延禧宮了。
真是不得了,我心裏也是撲通撲通的。怪不得那次畫心寫治平圖的時候她不願意給郎世寧打下手。到現在竟然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回身竟然撞在弘曆懷裏。我唬了一跳。
“四爺,可是見了?”我小心翼翼問。
“見了,這兩個小子,年紀輕輕,倒是血氣方剛的。隻是郎世寧明知和孝和豐珅有婚約還是不能謹慎,實在該告誡才是。李玉,召他來釀園。
說罷拉著我往釀園去。
釀園。
“微臣郎世寧給皇帝陛下、皇貴妃娘娘請安。”郎世寧屈膝跪下。
“起來吧。郎世寧,你久服侍朕和皇家,十分得體,隻是大清最重什麼你可知道?”
“大清最重禮法,微臣知道。”郎世寧低頭回答。
“和孝公主和豐紳已有婚約,你還動心,朕體諒你癡情一片,不怪罪你,但是若是有不當言行,壞了禮法可是萬萬不行。”弘曆冷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