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複跟隨著高冶往蕭南所在的帳子走去,李複在身後悄悄地觀察著,果然,陛下必定是事先已經打聽好了貴妃娘娘的住處,這才能如此熟悉地走這條路,仿佛已經走過千萬次一樣,他先是暗暗一笑,又微微有些許惆悵,當真是孩子長大了不需要他老人家了,他連陛下什麼時候打聽的地方都不清楚,失職啊。
“參見陛下。”站在蕭南帳子門口守衛的兩侍衛,手握佩刀,目光如炬,如鷹般銳利,排查著周圍一切不利隱患,看見高冶後,單膝跪地,拱手見禮,眼底銳利化去,染上一抹堅定。
“平身吧,朕過來瞧瞧。”
正在帳內小憩的蕭南聽聞外麵的聲響,從軟榻上起身,準備相迎。
而此時,方才高冶離開的那個大帳,即皇帝行宮,亦是迎來了漪妃曲清歡的到來。
曲清歡手上捧著一碗銀耳蓮子羹,祝姍垂首跟在身後,“兩位軍官,辛苦你們了,本宮求見陛下,可否代為轉達?”曲清歡一副溫婉淡然的模樣,而說話時時不時網帳內瞥的目光卻是出賣了她的真實內心。
“回漪妃娘娘,陛下現在並不在帳內。”禦林軍校尉如此如實答道。
“陛下不在?那你可知陛下去哪了?”曲清歡詫然,她之前可是聽有眼線來稟報說,陛下下了步輦,便直奔行宮,因此她趕忙熬了份銀耳蓮子羹來給陛下送來,誰知陛下卻不在,曲清歡眼神古怪起來,莫不是這人騙她?
“陛下剛剛離開,至於去哪了,屬下確實不明。”禦林軍校尉級別的,對人心情緒的變化感知多麼敏銳,曲清歡懷疑的心一起,他便察覺出來,不過卻依然是這個回答,對麵前的大美人無動於衷。
“是這樣啊,那本宮先走了,打擾軍官了。”曲清歡臉上硬是扯出一抹強笑,轉過身去,卻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將手中捧著燙手的碗遞給身後的祝姍,動作中帶著一絲怒氣,祝姍連忙接住,裏麵的羹湯灑出來一些,濺到了祝姍裸露的胳膊上,將她燙得一咬牙,看了看走在前麵的曲清歡,生怕其此時的情緒狀態,惹出些什麼事情來,連忙拿手帕裹著碗,小跑著跟上去。
“祝姑姑,你去給本宮查一查,看陛下去了哪裏,這麼匆匆忙忙。”曲清歡臉色沉沉,她也不是笨的,這種情況並非一次了,屢次三番被陛下的侍衛攔於門外,不能窺得聖顏,已令她心中窩火,再這樣下去,恐怕就離失寵過氣不遠了。
“是,娘娘。”祝姍剛欲準備離去,卻看見不遠處的許昭儀,想了想,她決定先留下來等等。
“昭儀。”竟是曲清歡先同許昭儀打了個招呼,這些後宮的女人啊,自己心裏不舒服、境況不好時,看見比自己更慘的人,再說上幾句話,明裏暗裏嘲諷一番,心下就變得舒服起來。
許昭儀也是才看到曲清歡,聽見曲清歡率先打招呼的聲音,也是覺得奇了,這位什麼時候見人,會先打招呼了,不由升起一絲警惕來,揚起一抹笑走過去,曲清歡的妃位自是比她要高上一級,不管心裏這麼想,麵子上總要過得去,這樣想著,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漪妃娘娘金安,娘娘怎過這邊來了,臣妾記得您的帳子是在那個方向。”許昭儀隻是隨口一說,莫不想又戳到曲清歡的痛處。
“許昭儀對本宮可當真是清楚得很哪。”曲清歡臉色一變,心裏越氣,語氣越是清淡,絲毫不顯尖銳。她也不知是不是陛下安排的,她的寢宮安排得離這裏甚遠,她廢了不少力走過來,隻想著能見到陛下,這點苦也就不算什麼,誰承想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陛下卻離開了。
“漪妃娘娘,您不知嗎?陛下去了蕭貴妃娘娘的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