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朗日中,霎時如平地炸起一顆驚雷!
堂堂武當弟子和西域第一護法相對無言,淩亂於風中,而撩起這一波春水的罪魁禍首已經逃走了。
誰能告訴他們,什麼時候,如冰似雪的月蕖姑娘,竟然也會說這種話了?
是最近去蘇香樓的次數太多了,聽了太多不該聽的話了嗎?
“剛才……阿蕖是什麼意思?失性?酒後失性?你和我?”南瑾逸有些憤怒了。
伽若咬了咬牙,道:“是你!沒有我!豬腦子!”轉身也走了。
南瑾逸握了握拳頭,“你這個一杯倒的,有什麼本事罵我!有本事你今晚喝過兩杯!”
孤蘇山今日可算是自去年冬日過後最熱鬧的一天了,三年一度的聽琴大會今日正式開始。
“各位,所有車馬都不能上去,因為昨日下了點雨,路麵鬆軟,恐怕被馬蹄和車軲轆壓爛了路麵,還請各位徒步上山。”
山腳下,幾位侍衛攔下一頂轎子,又向眾人解釋道。
“可是山路那麼遠,我們怎麼能徒步上去?”轎子旁邊,一位粉衣姑娘不滿道。
“對不起,這是上麵的規矩,我們也是為了各位的安危,何況今日天色晴朗,也不失一個踏青的好機會。”那位領頭的侍衛倒是挺有嘴皮子的。
月蕖與南瑾逸、伽若三人騎馬而來,正巧聽著這一番話,便下了馬來,南瑾逸將三匹馬牽到不遠處的臨時馬廄裏。
月蕖與伽若等著他的間隙,便聽身後馬車裏,有一女子聲音響起:“櫻紅,這位小哥說的也有理,我就走上去吧。”
“可是……”
不待那櫻紅說什麼,那女子已經掀了車簾,優雅走了下來。
月蕖不禁看了一眼,卻是一笑。
“三娘,這一路可遠著呢,要不櫻紅叫個背夫來?”
蘇三娘嗔了她一眼:“我蘇三娘可還沒到那一步呢!”說罷,已經獨自往上麵走了。
那櫻紅也不敢耽擱,急忙跟了上去。
“這不是,蘇香樓的蘇三娘嗎?”正好回來的南瑾逸也瞧見了,與月蕖等一行人走在那蘇三娘身後,低身詢問。
果然,路上好幾位男子爭著與那蘇三娘搭訕,一會兒是茶水,一會兒是瓜果,惹著那蘇三娘頻頻嬌笑,倒是一旁路過的女子們很是憤懣這樣的情景,紛紛退避三舍。
“總算走了一半了,這孤蘇山雖然不高,卻是彎彎繞繞好幾圈,不知道上了山頂後,太陽是不是也出來了。”
半山亭,三人停下喝了點水和糕點,出來走的急,也沒帶什麼東西。
南瑾逸有些抱怨,又道:“墨大哥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帶上我,好歹這馬車,也不會坐的屁股痛!”
伽若卻看了月蕖一眼,若有所指:“人家那馬車是給沈家大小姐坐的,人家沈姑娘今天要參賽,你要做什麼?你不過一看客。”
南瑾逸不服氣:“可大師兄和師姐卻跟著去了,為啥單獨丟下我們三人?”
伽若想了想,道:“你師姐身子剛好,坐馬車倒也合情合理,可你大師兄湊什麼熱鬧?”
“有情況!有情況!”兩人大笑。
月蕖權當兩人是這無聊路上的兩個解悶的,不理他二人,正想起身繼續上路,卻見那蘇三娘也進了這亭子,兩人打了個照麵。
“這位姑娘,好生麵熟啊。”蘇三娘仔細瞧了她一眼,目光再落到南瑾逸和伽若那一頭銀發上時,忽然想起來了,掩嘴笑道:“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