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法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卻是很是見效,經過幾次衝突之後,那些從外麵零散進入益都的私鹽,基本上都快絕跡了,益都縣裏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但是鹽價卻是不知不覺的悄悄漲了起來,百姓們開始有了怨聲。
對於城裏的這些抱怨,張梟是置之不理的,那些人怎麼想,不關他的事情,他做好自己的職司就行。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零散的鹽販,都是一些小魚小蝦,等到小魚小蝦絕跡之後,就應該開始有大個的冒出頭來了。
果然,他在城外的關卡很快就遭遇到了一次大的考驗,一夥近四十人的鹽販子,堂而皇之的拿著兵器開始衝擊他的關卡,這個時候,鹽丁們平時的艱苦訓練終於看到了效果,四十人的鹽販,和不到三十人的鹽丁小隊一動手,就死死的被鹽丁們壓住打,最後,鹽丁損失了兩個人,傷了十多個,將鹽販們打退了。雖然他們這邊損失不少,但是鹽販那邊傷亡更是慘重,足足丟了十多具屍首。
那些鹽販們逃去的時候,還大聲恐嚇,遲早要帶著兄弟來,將他們這些鹽狗子一刀刀的宰了,不給他們活路,那就你們也要活了。
張梟手下的那些鹽丁們開始有些躁動了,大家拿錢辦差不假,但是,在這人生不地不熟的地方,丟了性命,那就太不值當了,而且地方勢大,不是不他們不盡力,今日是四十來人的鹽夥,明日說不定就是八十人,一百人,他們這點人手,抵擋不住啊。這就是退回去,巡檢大人也不會責怪吧?
張梟也著急了,一邊安撫手下的情緒,告訴大家,若是鹽販勢大,不可力敵,他自不會驅使諸位兄弟上前廝殺送命,一邊將這邊的情況,快馬報了回去,希望上麵派更多的人手過來鎮住場麵。
好在這益都附近,立刻就鬧起了匪患,而風字營的兵馬,仿佛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幾天內就開到了這益都縣城外,行動之迅速,就連他們這些鹽丁都感到有些咂舌。雖然這風字營的兵馬,是打著剿匪的旗號來的,但是,張梟的膽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
這風字營是什麼出身,大家還不清楚嗎?營中甚至很多軍官都是老鹽丁出身,這鹽丁和風字營,本來就是一家啊。莫說這三五十人的鹽販了,就是三百五百,張梟也一點都不擔憂了,按照對自家兵馬的了解,就是三百五百的鹽販來,風字營那邊出動兩個百戶也足以將他們蕩平了,更別說這次來的有一千多號人嗎,十來個百戶,誰敢再不服,炸一炸刺看看?
風字營一到,他立刻就親自前去求援,這類事情,隻要帶兵的將官,稍微有點擔當,就會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他絲毫不擔心請不來救兵。按照他的身份,出來一個百戶接見他,就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居然得到千戶大人的親自接見,千戶大人聽完他的敘述,也沒有多說話,隻是很不在意的說道:“咱們的兒郎,豈能是那些醃臢能夠招惹的,你做事情太沒膽量,你手下折損了兩個兄弟,那就要十倍百倍的討回這筆賬來,你放心去做,有什麼事情,本官給你擔著!”
有了這個保證,張梟心裏有底了。回到自己的關卡,主動出擊,開始去打聽那些鹽販的來路來,尤其是那一天和傷了他們兄弟的那些鹽販子。他手下的兄弟,聽說風字營要十倍百倍的幫他們討回這筆賬,也是士氣高漲,自家兄弟的性命,何等的金貴,就這樣丟在這裏,他們都是憋了一口氣的,現在有了主心骨,那還不是嗷嗷的用力辦事。
很快,那夥鹽販的來路就被他們打聽清楚了,那些人,都是從北麵的一個小村子來的,那裏有著一個簡陋的港口,不大,但是勉強還是可以進出一些小船,那些人的鹽貨就是從那港口而來,鹽貨卸載港口邊的村子裏,然後有這些人銷往四周的縣城鄉鎮。這夥人中,有當地的亡命之徒,也有一些外省口音的人混在在裏麵,由於那村子裏人四處販鹽,人不是常常聚集在一起,但是據當地人說,若是聚在一起,一兩百人還是有的。
弄清了來路,知道了對方的老巢,事情就好辦了,張梟立刻親自前往翦家莊,將這個消息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