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下馬?她的騎術如此差勁?”即墨曜反問道。
“馬受了驚,所以……”
“是嗎?”即墨曜話裏滿是懷疑,以她的輕功和反應,怎會輕易被馬甩落?他繼續問道,“莊主可知,她去了哪裏?”
藺輕寒輕聲一笑,“不知二殿下怎會有此一問?她去哪裏需要向我稟報嗎?”
即墨曜臉色更沉,他明知藺輕寒在撒謊,卻也深知,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來。
他話鋒一轉,又道,“我知道父皇讓你們將賑災銀兩押往仇池,不日啟程,所以對她的事也無暇顧及。不過這次去仇池,我和你們一起去。”
夏侯儀與藺輕寒同時一驚,隻聽即墨曜又道,“放心,此事我已同父皇商議過了,這也是他的主意。不過我隨你們一同出發,一同回來,至於我這一路去了哪裏,有沒有到仇池,你們要替我保守秘密。”
“這……恕老夫愚鈍,不明白殿下話中之意,還請殿下明示。”夏侯儀道。
“大將軍也該知道,我皇兄多次外出遊曆,見多識廣,讓我很是羨慕。可惜父皇一直不允許我離開上都,所以我隻能趁此機會好好了解一下民間的風土人情。回來時,我再同你們彙合。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藺輕寒不發一語,夏侯儀為難地道,“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皇上不讓您離開上都,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眼下並不太平,為安全起見,我看您還是隨我們一起。這一路雖然路線固定,但也能增長見聞……”
即墨曜豎起右手打斷他的話,“你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至於父皇那兒,我希望二位不要多嘴。等啟程的時間決定,差人上漪瀾苑知會我一聲。”說罷看了看二人道,“時辰不早,我就不打擾二位商討大事了,告辭。”語畢帶著冷焱轉身離去。
見二人離開,夏侯儀轉身坐回椅上,對藺輕寒道,“賢婿,你覺得二殿下之事要稟報皇上嗎?”
“嶽父大人心中已有主意,為何還要問我?”藺輕寒道。此時他心中考慮的是即墨曜借此機會離開上都究竟意欲何為。若他趁此機會去找沈無憂才是最讓他擔心的。雖然沈無憂已經走了五日,而且天大地大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僥幸心理。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有些擔憂啊!”夏侯儀道,“若是他有何不測,皇上怪罪下來……”
“這樣不正合嶽父大人的心意嗎?二殿下若是遭遇不測,便沒有儲位之爭了。眼下,嶽父大人雖然手握重兵,但尚有三十萬禁軍和京畿守備軍在皇上手中。皇上對夏侯家早生嫌隙,若是二殿下有何不測,皇上正好有處置夏侯家的理由。所以,您更應該如實稟報皇上,一來不落人把柄,二來以表對皇室的衷心。至於二殿下,即便他心有不滿也找不到理由發泄。”
夏侯儀點頭道,“賢婿言之有理,明日我便向皇上稟報此事。”
聽了此話,藺輕寒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以皇上對即墨曜的愛護,是絕不會讓他獨自離開上都的。不管即墨曜出於什麼目的,時間拖得愈久,沈無憂被找到的機會便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