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帶著小恒策馬奔出城外十餘裏,已能遠遠看見那片鬆林。她似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這時身後的小恒道,“姐姐,我們後麵好像有人來了。”
沈無憂回頭一看,果然遠處一人策馬而來。想起在春香樓側巷莫璃說暗處有人,沈無憂心中一驚,難道他是來抓我們的?可若是這樣,那在城中怎麼不動手呢?或許隻是尋常的路人,沈無憂安慰自己。她想了想,在下一個路口改變了路線,馬兒朝著偏離鬆林的方向奔去。
又走了四五裏,沈無憂回頭見那人仍不遠不近地跟著,無論她多麼不願意相信這人是來跟蹤他們的,但此時卻不得不提高警惕。
她一扯韁繩,馬兒慢慢停了下來。
“姐姐,怎麼不走了?”小恒道。
沈無憂跳下馬,將韁繩和馬鞭交給小恒,指著遠處的鬆林道,“小恒,你先繞路到那片鬆林,在林子裏等我。後麵這人我懷疑不是善類,等我試試他再去找你。如果隻是路人那更好,如果不是,那我隻有先擺脫他,否則和莫大哥彙合的地方就要暴露了。”
“姐姐。”小恒看著沈無憂,心中萬分感動,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她卻願傾力相助,何況是在這種危急時刻,他擔憂道,“姐姐,你能行嗎?”
“別擔心,你莫大哥的武功你已經見識過了吧,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所以你就不要瞎擔心了。”沈無憂說罷,一拍馬腹,馬兒載著小恒飛快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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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將軍府內,藺輕寒與夏侯儀正在商議押送賑災銀兩到仇池的事,突然管家匆匆來報,“大將軍,姑爺,二殿下來了。”
藺輕寒與夏侯儀相視一眼,眼中有著同樣的困惑。即墨曜與將軍府一向少有往來,此時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正疑惑間,即墨曜帶著冷焱大步跨進門來,臉上不若以往那般總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風雨欲來的陰霾。
“二殿下。”藺輕寒與夏侯儀起身行禮。
即墨曜徑直坐上一旁的楠木椅,不光未叫二人坐下,連客套之辭都省了,開口便道,“聽我父皇說,他多日前便要召見沈無憂,到如今也未見上一麵?”
藺輕寒身形一頓,原來是為她而來。五日未見,關於她的一切記憶不經意間便會在腦中浮現,此刻聽見這個名字,她的一顰一笑便又躍然於眼前。
夏侯儀看了看藺輕寒道,“是。無憂這孩子性子野,不受管教。原本想讓她養好傷之後再帶她進宮麵聖,可沒想到她竟然偷偷離家而去了。”
“這些我都知道。”即墨曜皺眉,“大將軍是何時知道她離開的,可曾派人尋找?”
“老夫五日前才知曉此事。這幾日公務繁忙,也未派人尋找,等她玩夠了自然也就回來了。”夏侯儀道。
“大將軍對她還真是放心。”即墨曜嘲諷一笑,起身走至藺輕寒麵前,雙目直視著他,冷聲道,“藺莊主,我記得你帶她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何時需要養傷了?”
“回將軍府的路上,她不慎跌落下馬,所以受了傷。”藺輕寒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