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輕寒起身對沈無憂道,“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說罷出門而去。
“無憂姐,你好點了沒有。”小五搬了個小凳坐在榻旁,“楚大夫叫我來陪你說說話。”
“好點了。小五,方才你說楚大夫讓莊主下去換藥?”
“是啊,莊主受傷了。”
“如何受的傷?傷到哪裏了?”
“如何受的傷我也不知道,莊主沒說。不過我看傷在後背,隻是外傷,沒有大礙。”
“哦。”
“無憂姐,你不怕莊主嗎?”
“怕?”
“對啊,他隻要眼睛稍稍這麼一掃,我整個人都要被凍住了。”小五說罷,湊近她的臉仔細打量。
“怎麼了,小五?”
“你臉上的傷恢複得不太好。”小五搖搖頭惋惜道,“楚大夫問莊主上次你為他擦的那種藥哪去了,莊主竟然說他扔了。”
“沒關係,反正楚大夫配製的藥膏也很管用,隻是要多花些時日罷了。”
“誒,無憂姐,”小五突然湊近她神神秘秘地道,“莊主不是才當新郎官嗎?怎麼還老跟你在一起?”
“你別胡說。”沈無憂嗬斥道,“那是因為我和莊主有重要的任務在身,否則我們也不會受傷了。”
“哦。”小五了然地點點頭,但又搖搖頭道,“不對,我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有何古怪?”
“莊主看你的眼神有些古怪。”
“莊主這人本就古怪,我自認還算善於察言觀色,不過在他麵前我還不敢太放肆。”
“你那也叫不敢太放肆?楚大夫說你能敲莊主的頭,”小五吐吐舌頭,“換做是我,早就沒命了。”
“那時候,他不是不能動嘛。你看現在,我哪敢放肆。”
……
休養了七日,沈無憂已然回複。隻是臉上的傷,依然有些觸目。她躺著的這幾日,隻要是醒著,藺輕寒幾乎都陪著她說話,所以日子也不太難過。
這日用過早膳,沈無憂便要藺輕寒兌現他當初的承諾。
走到大堂,沈無憂突然拉住他,“等一等。”說罷,飛快地走到櫃台邊,拿起寫藥方的毛筆,在硯上小心翼翼地蘸了蘸,可握著筆看了看一臉疑惑的藺輕寒,卻又輕輕將筆放下了。
“沒事,我們走吧。”她展顏一笑,率先出了門。
藺輕寒緩緩跟上,隻聽她在前麵笑道,“本想將你塗成個大花臉,讓你帶著我視察一下你們翠漪山莊的產業,讓你在眾人麵前出糗,往後都抬不起頭來。不過我這麼善良,怎麼能做這種以下犯上,讓姐夫丟臉的事呢?所以我臨時改變主意了。”
藺輕寒聽及此不由得眉頭緊蹙,不知她心裏又打什麼鬼主意。卻見前麵的嘰嘰喳喳的女人突然回轉身,一邊退著一邊道,“我要你帶我到皇宮看看。雖然進不去,但是隻在外麵看看我就滿足了!”
“現在似乎不是我帶你,而是你帶我。”
沈無憂這才反應過來,嘻笑兩聲,跑到他身旁,伸出右手,躬身道,“姐夫請!”
藺輕寒有些哭笑不得,卻也順著她的意往前走去。待他走了幾步,沈無憂負手跟上。
二人一路向南,穿過長街小巷數條,過了蘭溪橋,到了禦街之上。這禦街寬約二百餘步。兩邊均設禦廊,廊下行人往來,市人買賣於其間。道路兩側各有一條磚石砌成的禦溝,溝中流水潺潺,兩岸花草叢生。霞光籠罩,望之如繡。
沈無憂一路行來讚聲不斷,藺輕寒卻無心欣賞,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再往前,是一座寬約十餘丈,開有五個門洞的高牆,甚為宏偉,遠遠的已能看見牆內巍峨的宮殿。沈無憂興奮不已,趕緊奔了過去。
待藺輕寒發覺時她已奔出五丈開外,他不禁低咒一聲,施展輕功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