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夢俏臉一紅,忍不住啐他一口:“我要你的心幹嘛?呸呸呸,不吉利!哼哼,生了一場病,你的嘴倒是顯得甜多了,我真懷疑劉禦醫是不是在你的藥裏麵放了蜜糖,不然的話怎麼會變得這麼會甜言蜜語了呢?”
安鳳先嗬嗬一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她忍不住身體一顫,絲絲酥麻的感覺自脖間升起。
“如果可以,誰願意做冰雕一樣的人?隻是,一個精明圓滑的安太子和一個麵癱又不解風情地安王爺比起來,顯然後者更容易活命。”
安鳳先說的無奈,劉絲絲可以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他的心酸。
一個十歲的孩子,在本該享受父母疼愛嗬護的年齡裏被人送來敵國當質子,周遭都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壞人,他隻能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隱藏起來,借以保護自己。
劉絲絲很能理解他的為難,除了心疼,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這些年,辛苦你了!”
歎了口氣,劉絲絲溫柔地說道。
安鳳先微微眸光波動片刻,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他的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隻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安平。可是,安平並不會對他說辛苦,他隻會說:“主子,四王爺對於皇位虎視眈眈,我們一定要快點回到國內去。”
現在有一個女人對他說辛苦,這個女人還是他心上的人,他突然覺得,有了這句話,從前的的一切隱忍,一切委屈,再苦也不苦!
“傻瓜,這些都是必須要經曆的,有有什麼苦不苦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貼心的話,安鳳先突然囑托道:“夢兒,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說一下。”
木一夢就知道這大半夜的他派人把自己擄來,肯定不是為了說一些廢話那麼簡單,她抬起頭來看向他,卻見他眸光閃爍著,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麼開口。
片刻後,安鳳先開口道:“這一次我回國,國內肯定波蘭詭譎,可能,身不由己之下我會做出什麼讓世人誤會的事情,如果真的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相信我!”
木一夢一怔,下意識地反問道:“你究竟要做什麼?不能現在先透漏一下嘛?”
安鳳先搖搖頭:“我還沒想好,不過我猜測,對於我即將回國的事,國內肯定已經鬧翻天了,一些勢力應該也蠢蠢欲動了起來,到時候我可能會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歎了口氣,他幽幽道:“我隻是擔心罷了。”
木一夢點點頭,表示了解。
這一夜,兩人誰都沒有睡,一直說話說到了天色蒙蒙亮,待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裏,安平悄無聲息地進了屋裏。
看到安平,安鳳先抱住木一夢身體的手一僵,卻還是認命地鬆開了手。
分別的時刻即將到來,木一夢突然很舍不得,可她知道,自己攔不住眼前這個即將要乘風破浪的男人,千言萬語,她隻能彙聚成了一聲:“萬事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安鳳先點點頭,輕撫著她的一頭青絲,他柔聲道:“你也珍重,要小心歐陽銘軒和歐陽昊天,這父子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窩在安平的懷裏,木一夢點點頭。
見自家主人交代完了話,安平剛想轉身離開,卻聽到安鳳先的聲音再次從外麵傳來:“對了,”安平抱著木一夢轉身,無語地看著自家主人,他在心裏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那個冷酷的,不苟言笑的主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安鳳先無視了安平無奈的神色,看向木一夢道:“如果你想要查沐風和你父親的關係,最好去一趟慕西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答案應該就在那邊。”
對於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木一夢已經不必在問了,這個男人看似與世無爭,其實卻掌控了大部分人不知道的秘密。他就像一隻隱藏在暗處的雄獅,緊緊地盯著他感興趣的獵物,等到合適的時候,他就會撲上去扼住敵人的脖子!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
挑眉問著,木一夢本來沒有抱什麼希望,沒想到安鳳先真的囑咐道:“如果有事情想找我的話,最好派人前去送信,不要飛鴿傳書,那樣做最危險了。”
木一夢點點頭。
“額……就這些了,快回去吧,等下被人發現你在我的房間裏,對你的名節不好。”
見木一夢好笑地看著自己,安鳳先俊臉一紅,連他也感覺出來他有點羅嗦了。
木一夢從他的羅嗦中感覺到了濃厚的關心,她淡淡一笑,溫柔道:“我都知道了,等下我可能不能去送你,你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