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氣於木一夢一定要救出安鳳先的行為,可歐陽昊天就是不忍心看著木一夢惹怒龍顏,自古天子一怒,那怒火可是非常恐怖的。
憤憤地甩一甩衣袖,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再次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很快,木一夢就熟門熟路地跑到了禦書房前。
早已經過了上朝時間,禦書房內靜悄悄的,除了門口守著的宮人偶爾壓低聲音的交談聲,禦書房內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
張吉安一眼就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木一夢,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他麵上堆起微微笑,一甩拂塵躬身上前:“見過穆小姐。”
木一夢瞥一眼緊閉著房門的靜悄悄的禦書房,勉強笑笑,客氣道:“張公公,我有要事要稟報皇上,還請公公通報一聲。”
張吉安又是一笑,對木一夢的來意了如指掌:“穆小姐,老奴勸您一句,您要是為了安王爺的事情來的,就不必進去了,皇上的心意您都懂,這個時候進去強加幹涉妄圖左右皇上的思想,說實在的,就是小姐您有膽子,奴才也沒這個膽子敢進去通報啊!”
這明擺著不願意通報的話讓木一夢皺皺眉,她看一眼緊閉著房門的禦書房,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按理說,歐陽銘軒是不希望安鳳先死的,安鳳無野心勃勃,現在安鳳先死了的話,無疑是給了安鳳無一個名正言順登基的機會。
現如今朱紫國內一片太平,過慣了和平的生活,很少有人願意讓國內再陷入戰火。
這種時候,歐陽銘軒應該是卻希望安鳳先活著的人,又怎麼會擺出一副不願意理會他死活的麵孔?
難道是……
為了順應那些國內希望安鳳先死的人們的呼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看來,要想說服歐陽銘軒,就一定從這方麵入手。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見到他,如果見不到他的話,一切都是空話大話,一切都免談。
“公公,一夢是為了冊封一事來的,麻煩你稟告皇上,就說一夢突然想到了一個創意,需要皇上來定奪。”
張吉安一愣,懷疑地上下掃木一夢一眼,卻不能從她淡笑著的臉龐上看出什麼不妥來。皺皺眉,張吉安一打千兒,尖細的嗓子幽幽道:“小姐,奴才這就去稟告皇上,希望小姐不要害奴才才好。”
木一夢趕緊陪著笑臉:“當然不會,公公待一夢如此好,一夢怎麼敢讓公公為難?”
張吉安這才放心離開。
張吉安前腳剛走,歐陽昊天後腳就趕來了。看著張吉安進去通報的背影,他皺皺眉,很是不解:“你是怎麼辦到的?”
他指的自然是木一夢可以說動張吉安去通報的事。
木一夢聳聳肩:“說動張吉安不難,難得是說動皇上。”
歐陽昊天這才想起來自己跟來的目的,沉聲道:“本王說過讓你不要浪費時間了,你救出你爹爹不易,難道你希望穆丞相再次陷入牢獄之災嗎?”
木一夢覺得好笑:“王爺,不要忘了上一次我爹爹陷入牢獄之災是拜誰所賜,現在最沒有資格用這件事勸我的人就是你。”
毫不客氣地說完,木一夢不再理會氣的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穿著粗氣的歐陽昊天,安心地等著張吉安回來。
很快,張吉安便回來了。
布滿褶子的老臉笑成了一朵碩大的菊花,張吉安恭敬地對著歐陽昊天行了一禮,這才對木一夢道:“穆小姐,皇上有請。”
原本猜測著木一夢無論如何也見不到歐陽銘軒的歐陽昊天瞪大了雙眼,木一夢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跟在張吉安的身後進了禦書房。
微風吹過,歐陽昊天又急又氣,惱人的微風不但吹亂了他的衣擺,更是連他的心也一同吹亂了。
“民女木一夢參見皇上。”
進入大殿後,木一夢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歐陽銘軒埋首在一堆厚厚的奏折中間奮筆疾書,心中感歎著皇帝這個職位的枯燥無味,她麵上卻不動聲色,恭敬地請安。
聽到她的聲音,歐陽銘軒從奏折中間抬起頭來,略有些疲憊的臉綻放一抹笑容,他嗬嗬一笑放下了筆,朗聲道:“穆丫頭啊,你來的正好,來陪朕說會兒話解解悶兒。”
想起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安鳳先,木一夢不敢耽擱時間,“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沉聲道:“皇上,民女有罪,民女此次前來是為了安鳳先。”
臉上的笑意一僵,歐陽銘軒雙目一寒,氣質瞬間變的冰寒:“大膽木一夢,你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