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之罪,隻是皇上,民女是真的有事關江山社稷的事情要稟告,所以不得不如此。待民女說完,若皇上還是覺得民女的欺君沒有道理,到時皇上要殺要刮都悉聽尊便。”
一口氣急急地說完,木一夢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一眼歐陽銘軒的臉色,卻見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看不出喜怒來。
她壯了壯膽子,繼續道:“皇上,現如今國內上下都是要求殺了安鳳先的聲音,您一定在為此為難。民女鬥膽請皇上想一想,如果安鳳先真的死了,對皇上有什麼好處?
先不說安鳳先身為西塘太子,若是他在西塘出事更會給西塘一個攻打我朱紫的理由,光是說他死以後安鳳無可以名正言順上位便是一件非常讓人頭疼的事。
要知道,安鳳先一直庸碌無為,就算他當了西塘皇帝,也一定是軟弱無能的皇帝,可是安鳳無就不同了,這個人太具有侵略性!
一旦讓他即位,必定會挑起兩國戰火,到時候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整個朱紫都會陷入戰爭的禍亂中,皇上,百姓何其無辜!?”
她說完,卻聽龍案之上一片沉默。
大著膽子瞄一眼高高的奏折之上的人,她一時摸不準歐陽銘軒聽到這一番話的感覺。
“皇上?”
試探性地叫了歐陽銘軒一句,她的心裏有點打鼓。她寧願歐陽銘軒龍顏大怒也不想見到他這副沉默的模樣,至少他要發出一點聲音來表達他現在的情緒吧!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歐陽銘軒終於開口了:“你說的不錯,這些朕也考慮過,不過,國內百姓的情緒朕也不能不顧。穆丫頭,你光看到了將來,卻不知現在也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朝中迫切地希望安鳳先死的那股勢力,若是朕這一次救了他,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木一夢心中沉了沉,心道若是你執意要救,誰又敢說什麼?
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隻能委婉道:“那是他們的目光短淺,民女相信皇上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這話像是說到了歐陽銘軒的心裏,他臉上的褶皺都舒展了不少。定定地看著木一夢的如花容顏,他沉聲道:“朕需要一個可以救安鳳先的理由,不知穆丫頭有何想法?”
木一夢一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聽歐陽銘軒幽幽道:“鳳先這個孩子不錯,於公於私朕都不想看著他就這樣死去,但是國內的反對勢力也不容忽視,所以朕現在需要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地救他的理由。”
木一夢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皇上,上一次蹴鞠大賽,安鳳先也是我們的隊員來著,而且他的優異表現皇上也看到了。
按照規定,他有一個提願望的機會。”
歐陽銘軒卻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個建議:“這個願望需要他本人來提,你和他非親非故,有什麼立場替他提要求?”
木一夢:“……”
看木一夢一臉急切的模樣,歐陽銘軒為她指了一條“明路”:“穆丫頭,你可知道我們朱紫有一個傳統,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請天神’,隻要你能通過的考驗的話,就說明天神也眷顧你,到了那時,你再想做什麼就沒有人會阻攔了。”
木一夢呆了呆,沒想到歐陽銘軒會指出這樣的“明路”來,這和讓她送死有什麼區別?
“穆丫頭,照朕的意思,你還是不要管了,畢竟,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而讓自己的小命陷入危境中,值得嗎?
咦,話說回來,你為了安鳳先這樣努力,該不會是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情愫吧,嗯?”
這聲“嗯”字可謂悠揚婉轉蕩氣回腸,聽的木一夢心裏一顫,下意識地反駁道:“皇上,民女不敢對西塘的太子有什麼非分之想,不管怎麼樣安鳳先都是西塘的人,民女是朱紫人,自然不敢越界。
隻是,安鳳先是為了民女而出事,若是眼睜睜看著他去死,民女心有不安。”
歐陽銘軒一挑眉:“哦?是嗎?”
木一夢忙不迭點頭表忠心:“民女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
歐陽銘軒不置可否,隻是點點頭,道:“朕說的方法你去考慮一下吧,不過朕醜化說在前麵,若是請天神失敗的話,不但他安鳳先的小命保不住,就連你也要和他一起送死,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心情沉重地從乾清宮出來,木一夢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滿腦子都是歐陽銘軒所說的話。
請天神?
腦海中穆依夢殘存的記憶清晰地告訴她,請天神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