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玉佩拿在手裏晃悠一圈,她的聲音微微轉冷:“大家不必認識我是誰,你們隻要認識我手裏的這個東西就行了。”
她的身體斜靠在椅背上,顯得玩世不恭的模樣,隻是那淩厲的眼光卻讓人有種不敢對視的感覺。
“今天叫大家來呢,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當然,本公子向來賞罰分明,此次處理的都是一些中飽私囊,拿著我穆家的俸祿卻不幹人事的家夥,至於有功之人,本公子也是會賞的!”
聞言,眾位掌櫃不著痕跡地對望幾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許慌亂。
包掌櫃的麵漆尤其抽動的厲害。
“穆公子,這一次召集我們來的是你?不知將大家夥兒找來所為何事?最重要的是,就算你有事情要處理,小人和劉掌櫃,張掌櫃已經辭職了,按理說和穆家的事情就沒有幹係了吧?”
木一夢別有意味地瞥一眼說話的胖掌櫃,笑道:“包掌櫃的,我找你們來所為何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這別有意味的一笑看在包掌櫃的眼裏讓人膽戰心驚,可是看在別人的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意味。
包掌櫃幹笑兩聲,抹了一把額上滲出的冷汗,心下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才見過兩麵的少年產生畏懼的感覺。
他的笑容在別人眼裏有種討好的意思,李掌櫃等人對望一眼,統一交換了意見。
顯然,在這個時候,包掌櫃和木一夢的互動已經嚴重地刺激到了他們。他們甚至猜想,包掌櫃等人的辭職是因為和木一夢達成了某種條件。
“穆公子,我有事情要說。”
此時此刻,隻有先下手為強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抱著這種念頭,李掌櫃一抱拳,恭敬地對木一夢道:“我們這些掌櫃平日裏都是嚴謹地遵守自己的本分的,可是有些人別有用心,中飽私囊不說,還在最後關頭狠狠地大撈一筆一走了之!
這些人的行為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還希望穆公子不要被此等人給蒙蔽了雙眼。”
木一夢一愣之後樂了。
她的本意就是營造自己和包掌櫃等人“曖昧不清”的假象給人看,然後適時地敲打這些人,沒有想到這個李掌櫃這麼不禁詐,她隻是演了一出戲,他就要站出來要把包掌櫃等人推出來。
包掌櫃一慌,想要說什麼,木一夢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看向李掌櫃,挑眉問道:“不知李掌櫃說的是什麼人?”
李掌櫃看了一眼包掌櫃等人,有些猶豫。
木一夢心下冷哼一聲,這個人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又猶豫不決,真心是個不靠譜的角色。
“李掌櫃不要擔心,有本公子在這裏,一些人翻不出什麼浪花來,隻要你說的事情有根據,本公子定會懲治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好好獎賞你。”
“穆公子,沒有證據的片麵之詞你可不要輕信,否則到時候冤枉了好人可就不好了!”
見李掌櫃似乎真的要揭發自己等人,包掌櫃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上一刻還說什麼一條繩上的螞蚱的人的李掌櫃會在此刻跳出來揭發自己。
木一夢淡笑:“無妨,能不能相信的,先聽聽再決定。”
說著,她鼓勵性地看著李掌櫃,笑道:“李掌櫃,說吧!”
得了命令,李掌櫃一抱拳,恭敬道:“小人要揭發包掌櫃,劉掌櫃,張掌櫃等人挪用公家財產據為己用!”
此言一出,木一夢一挑眉,包掌櫃等人則是腿肚子一軟,險些站立不穩。
“李掌櫃,這話可不能胡說!沒有證據的話,我可要告你一個誹謗之罪了!”
事到如今,包掌櫃除了死不承認別無他法。
他在害怕的同時也很心寒,顯然想不通為什麼第一個找自己麻煩的人不是穆家的人,而是和自己同事了十來年的老熟人。
李掌櫃冷哼一聲:“這種事情若是想找證據簡直是易如反掌,穆公子隻要稍稍查一下平日裏與金鳳翔有過生意往來的幾個供應商的賬本就能查出來這些人利用店鋪的名義購置了多少東西,店裏現在又損失了多少東西。”
同為生意人,李掌櫃對於這些人的伎倆一清二楚,自己店鋪的賬本可以作假,但是供應商那裏的底子他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抹去的。
木一夢沉著臉不說話。
包掌櫃等人的腿徹底軟了:“穆公子,小人冤枉啊!我們吃著東家的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