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你醒了。”聲音低沉又夾雜著一絲欣喜。我掙了掙眼睛,看了握住我手的那個男人,環顧了四周,以及手上的正在輸液的點滴問:“我怎麼會在這裏?”聲音嘶啞得不像我自己,手腕也覺得一絲的疼痛。
“你發燒了,在舞蹈教室暈倒。”慕謙旭說著,眼裏閃過了懊悔和心疼。
“你送我來醫院的嗎?”我問道,心裏像在祈盼著什麼。
他眸光一暗,說:“是秦芳送你來的,後來打電話給我,我就來了。”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幻覺,那個溫暖的懷抱是幻覺,手心的溫度是幻覺,可是我多麼希望這一刻慕謙旭的出現也是幻覺。
“南星,對不起。”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神充滿內疚。從昨晚就跟我說對不起,今天你還是跟我說對不起,我們之間真的僅僅這樣而已。
我把頭轉向另一邊,不去看他炙熱的目光,我承受不住。
四周靜得我們的呼吸都清晰可聽,他手機的鈴聲突然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
“爸。”聽到他渾厚有力的聲音,跟剛剛完全不同。電話那邊慕謙旭的父親怒不可遏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出來:“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丟下一樁十幾億的生意還有一幫董事,揚長而去。”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緩緩向門外走去,然後輕輕的關上門的聲音。我轉過頭,看著他消失的那個背影。
“爸,我這邊有急事,你放心,我回去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盡管慕謙旭壓低了聲音,我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關南星的事,好了,我回去再跟你說。”
又是開門的聲音,我假裝不知道,看著他走進來“爸打給你有事嗎?”我突然恨起了此刻自己的虛偽。
他見我開口跟他說話,臉上閃過欣喜,但很快的回複原樣。
“沒什麼,你睡會吧,我陪著你。”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感覺那樣寵溺。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假裝多麼疲憊。
陪我,多麼動聽的兩個字眼。可是謙旭你就是要這樣,讓我想恨你,卻恨你不起來嗎?當初盡管你爸爸多麼反對,可是你還是堅決要娶我,為了我幾乎要跟你父親決裂,知道現在關係才有點緩和。你又是為了我,放下了生意,盡管你知道,我在醫院有人看著,而且隻是發燒;盡管你知道,你一走,將要麵臨的後果,你還是來了,毫不猶豫。可是你又為什麼要傷害我呢,利用辰逸來試探我的底線。這樣的你,我已經摸不透了。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我一向不喜歡住在醫院,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而且隻是小小的發燒,原本就不需要興師動眾的去醫院。我一點都不知道辰逸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知道我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