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開衣櫥,裏麵有她的衣服和他曾經穿過的睡衣,因為有叫人來打理,衣服上並沒有多餘的味道,反而有淡淡的香味,那是她的味道。
恍惚間,倦了,躺倒床上睡著了。迷糊間隻覺得這裏總能讓他心安。
六月的瑞典。天氣晴朗而溫暖
古典的歐洲西式古羅馬城堡在夕陽的餘暉下呈現出一種頹廢的莊嚴美,長長的走廊盡顯奢華,一根根巨大的大理石柱子上雕刻著複雜而華麗的花紋。
城堡的一偶,開著白花的青色蔓藤細細密密的鋪滿了一地,淳樸卻唯美。青色的蔓藤纏繞著台階、欄杆、石柱延伸向更遠處更高處,仿佛要掙破牢籠飛像天空一般。
米萊。西斯。戴莫歐踏進庭院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
夕陽的餘暉下,一個纖細而單薄的女子輕輕的靠在纏滿青色蔓藤的大理石柱子上。身穿高領的複古紫羅蘭色無袖旗袍,領口處的花紋複雜卻盡顯高貴典雅,手挽一條同色的絹紗,雙手交疊於腹前。長長的黑發鬆鬆的編起繞過脖頸靜靜的垂在一旁的胸前,隻剩幾縷柔順的貼在兩頰。
微微抬起的頭露出天鵝般纖細優雅的頸。小巧的鵝蛋巴掌臉,柔和小巧的五官,沒有西方人輪廓鮮明的立體美感,卻盡顯東方人的婉約。薄薄的唇優雅完美,小巧的鼻,閉起的眼露出一排密米長長的睫毛。夕陽在她的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唯美而憂傷。
她靜靜的站在那裏像一幅永恒的畫。
米萊放柔腳步,望向庭中坐著的老人。老人察覺般的回看了他一眼,繼而回頭注視著斜對麵的女子。眼裏滿滿的溫柔,那專注的眼神讓人不禁覺得剛才的那一幕仿佛是幻覺。
米萊駐足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老人那般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子。連呼吸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輕柔起來。這一生因著他的家世他的工作他見過的美人何其之多,有性感的、妖嬈的、清純的、野性的、精明的、強悍的…。等等多種類型,然而能讓他這般專注這般憐惜的隻有她。隻是靜靜的站著便能奪走他的呼吸,讓人忍不住遐想,當她打開雙眼時會有怎樣的風華。
急急的趕來通知晚膳的傭人在遠遠的看到這一幕時便像個雕像般安靜的矗立在那兒,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的停住了流動。若不是微風吹起她的裙角她的絹紗她的發為這幅畫平添了幾分生動,當真會讓人以為這隻是一幅單純的畫而非活生生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畫中的人兒睜開了雙眼,刹那間花容失色,隻因那雙沉靜如水、清澈如璃、深邃若譚的眼實在太過美麗了。
蓮水月看著麵前盯著她一動不動的米萊笑道“來很久了嗎?怎麼不出聲提醒我”爾後又轉頭對著一旁的老人埋怨到“祖父也真是的,米萊那麼忙為何讓一直等”
老人極為不滿的哼了一聲嚷道“我就是要讓他等又如何”
“祖父”水月的聲音滿是無奈。
老人聞言又哼了一聲,卻是扭過頭不在做聲。那摸樣像極了撒嬌耍賴的小孩。
米萊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但考慮到後果的嚴重性還是死死的憋住了,因此好端端的一張俊臉硬是變得扭曲了。
要是讓外界的人知道令人聞風喪膽的以社交和手腕在政界聞名的傳奇性人物,四大公爵之首的威爾斯公爵私底下盡是這幅摸樣的話,不知道會讓多少人驚嚇得膛目結舌。
祖父的威嚴和厲害是不可否置的,就算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他也從不敢在他麵前放肆,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陛下也要敬重三分的父親在祖父麵前也如間了老虎般的貓必恭必敬的絲毫不敢大意。不過也隻有水月能讓祖父如此相待,因為水月像極了他唯一的妻他深愛的女人。
看著極是為難的水月,米萊嗬嗬笑道“算了,我可不想被祖父追殺”米萊的笑一如瑞典六月的太陽燦爛而明亮,忽而眼神戲謔“當然,更重要的是舍不得,能夠如此近距離欣賞你美麗身影的機會不是常有的,而且”頓了頓聲,表情變得極為嚴肅而認真“身為攝影師的我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此行為”
水月有些無奈,平常總是幽默隨意的米萊隻要一提到有關攝影的東西就變得異常的認真執著。不過也是這樣的米萊才能讓人為之著迷。
“米萊,那件事我答應你,如果你明天有時間的話,就選明天吧”
水月說完後挽起祖父的手走向一旁等候的傭人。老人還邊走便嘟嚷“哼!便宜了那小子”
留下呆在原地的米萊愣怔發呆,風化石化原始化。爾後驚天動地的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