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知曉便不會上你們的當了。”流荊睨著眼回道。
骨無瑕也沒在意這帶著刺的話,好脾氣道:“他便是你的小舅舅牽牛仙者的兒子,名為稀奇。”
流荊略微沉吟,“我聽母妃提起過兩句,卻不知這孩子的去向。”
“不知?”骨無瑕嘴角一掀,笑得很是不屑,“那你可知魏三少的原身是誰?”
將話點到了這個份上,流荊也順勢將念頭轉到了稀奇這裏,“你是說……”
不妨那小稀奇經書沒心沒肺地笑道:“不錯,我就是魏三少來著。”然後他嘿嘿笑了兩聲,“你教我保守的秘密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嘿嘿嘿。”
看這孩子笑得一派奸詐,流荊真是想將他直接掐死!但是此時骨無瑕在場也不好說什麼,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理虧。
骨無瑕卻沒在此事上多停留,直截了當道:“他說慕雪是被水染帶走的,魏三少和小方子也均是水染害死的,你可知她如今到底將慕雪如何了?”
“什麼?”流荊聽聞這個消息不由咬牙,“你說這些均是水染所為?”
眼見著骨無瑕鄭重地點了點頭,流荊亦是鄭重道:“好,我知道了。”隨後順手將稀奇拽著就走。
可憐小小稀奇在身後被拽得踉踉蹌蹌跟不上流荊的腳步,直到將流荊惹得不耐煩了,便如同來時骨無瑕一般將他夾雜臂彎當中。稀奇卻不同來時的掙紮,大抵是認命了,反倒是一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氣。
向榮殿的殿門大敞,流荊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稀奇則是受氣的小模樣,在他身旁安安靜靜的站著。
流荊自昨日回來後便去母妃那請了安,隨即便欲去尋找水染問個清楚,可是母妃竟是將他攔了下來,雖未問他有何事要找水染,但若換在往日必定是極盡撮合還來不及。
這番反常已然令他生疑,可是接下來他提起小舅舅牽牛時,母妃更是閃爍其詞,隻說他是去尋這些年生下的孩子去了。
他當時心情不大好,也便沒多問。心裏邊也想著此時若是貿然找到水染她未必會據實以告,還不如先靜待變化,他肯定水染定然不敢這般魯莽的直接對慕雪下手的。
卻不料事實竟是連接著自己的母妃,雖然之前心裏也曾多少有些懷疑,可是還是不願往這處想。雖說這事的根由有些印記可尋了,但他絲毫開心不起來。
稀奇在旁拉了拉他垂下來的衣袖,聲音竟是有些怯怯,“流荊大哥,我們不要進去嗎?”
流荊沒有做聲,又沉默了片刻才一甩衣服下擺邁步進了殿門。
殿中隨侍的小仙娥一見流荊立時朝殿內喊道:“娘娘,殿下到了——”
流荊卻是一抬手,示意那小仙娥莫要做聲,小仙娥的麵色便有些煞白。
流荊權當沒看見一般,神色如常步往花廳,又從屏風處轉了個彎直直拐進裏間。
裏麵的天妃正伏在桌子上作著一幅字,桌邊放著一摞寫滿字的宣紙,她像是在這裏寫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