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門口處有些動靜,天妃微微抬眼,見到來者是流荊,便將手中拿著的筆放在了筆架上,“荊兒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流荊朝一邊躲了躲,現出身後的小小個子的稀奇。
稀奇有些不大明白流荊的意思,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將他望著,透漏出疑問。
流荊淡淡道:“這便是我的母妃。”
“哦——”稀奇恍然大悟,重重點了點頭,朝前走兩步,對著天妃恭敬道:“天妃姨姨好。”
天妃微怔,下一瞬便反應過來了,立時自座上站起身來,麵上帶著欣喜,難得地慈善道:“你便是牽牛的兒子,稀奇?”
小稀奇重重點頭,麵上也因著天妃的喜色而帶上幾分笑意。
可是一旁的流荊倒是分毫不沾他們的心情,板著臉,臉色愈加的難看。
天妃與稀奇寒暄幾句,便察言觀色地與流荊道:“可是沒有休息妥當,臉色這樣難看。”
“有母妃私下裏的體貼關照,”他瞟了眼天妃,“孩兒自是擔憂母妃勞累而終日不能安穩。”
此話的端倪天妃倒也聽出幾分,心中難免不大舒坦,“荊兒這話是何意?”
流荊三分冷笑,對稀奇道:“你便將你在凡間投身為魏三少之時所發生的事說與我母妃聽聽。”
哪知稀奇這會竟是撓著頭,一臉迷茫,“是打出生開始嗎,那時的事我當真是記不大清楚了。”
“別詭計多端,方才你誣陷骨無瑕的事我心中清楚的很,你該知我要你說的是何事。”流荊卻是不買他的這筆賬。
稀奇知曉流荊識破了自己,便吐了吐舌頭,隨即一五一十地挑揀著重點將自己如何遇見慕雪與水染,又如何被水染所害。
將事情描述之後,稀奇還甚是關懷地問道:“不知現下裏慕雪姐姐被水染帶去了哪裏,天妃姨姨可是知曉的麼?”
天妃心下了然,也知道是昨日對流荊去找水染的阻撓讓流荊疑了心,可還是做出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對著稀奇道:“姨姨哪裏知曉你水染姐姐會將人帶去哪裏。”
稀奇也露出疑惑的樣子,嘟著嘴喃喃道:“不知道麼……”
隨即天妃私下裏暗忖,或者流荊會怕自己知曉慕雪便是當年的桃夭而在自己這處不敢多言?便自作聰明地故意道:“既是那慕雪姑娘沒有如何惹了水染,想必水染也不會過於為難她,或許更是早早將她放了。”
哪裏知道這一番話竟是讓流荊麵色鐵青起來,他不由得閉了閉眼才稍稍平複了心中的情緒,這才道:“不知母妃可否對兒臣說了真話,不要再這般欺瞞了,可好?”
天妃一訝,雖不能當真據實以告,卻還是安撫道:“荊兒,你可知母妃自你小時候便叫你勤加修煉,事事以大局為重,自是為了你今後的前程好。如今也是一切均為了你而鋪墊,你要理解母妃的心思。”說罷將手附上了流荊的肩,麵上甚是誠懇。
哪知流荊卻是躲過,“既是母妃將話說到這裏,也未否認,那我便與母妃說,慕雪便是當年被兒臣取了內丹的桃夭,如今她雖真的為妖,兒臣卻知曉她生性善良,望母妃能告知她如今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