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天帝的二皇子,流荊,因著真身乃是一荊棘花所以讓母妃哀歎了好久。
自小她便對我說:“你定要勤加修煉方能彌補自身不足!”我能聽懂她讓我勤加修煉的話卻不明白她暗含的意思,每每她異常嚴肅的這樣說與我,我便隻好更加努力修煉法術。
雖是如此她仍常常催促我,我不懂,天界各仙君皆說我聰慧,為何母妃總是說我需得彌補不足?
時日漸長,我方知曉,皆因哥哥金昭真身是一隻鳳凰,而我隻是一朵荊棘花。
但那又如何?他自小便因故失了母妃,又在劫難中魂魄不穩,需時時謹慎著身子。而我,不僅有母妃,天界眾仙家也皆誇我法術精湛,日後必成大氣。我未有何要非與他較真的。
可母妃不是,她想讓我比過哥哥,承太子之位,甚至繼承天帝之位。我不知父王的位子有何好的,但是我終是不忍拂了母妃的意。自此,我便終日練習法術,一刻不曾浪費。
我將滿一千歲那天,父王在宴席上讚我“天之奇才,可擔大任”讓母妃私下高興不已,她特許我可以去與別的仙友去玩一日。
我沒去玩什麼,倒是去下界看了一番。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見她,遇見那個粉嫩的小桃花精。
那是一處風景如畫的小山口,她一身粉紅色衣裙就在山口處來來回回地晃動著,不敢走遠。
我覺得她糾結得有些好笑,便叫了她一聲,道:“姑娘……”
她回頭看我的刹那我竟有絲恍惚,頓覺心上似有羽毛拂過,又麻又癢。我打量著她,唇若點朱,鼻似巧玉,眉眼彎彎,此時睫毛正上下撲扇著似是也將我打量。
半晌後她竟不著頭腦地對我說道:“我不是妖精,是個桃花精靈,正在修仙呢!”偏偏她如是說,將這氣氛搞得頗滑稽。
而我也禁不住應景地笑了。
我這一笑,她竟偏著頭看我半晌不動,連眼睛都未眨一下,我知道這她是癡了。
天色漸晚時她說要回去,而我也是該回得天界了。
我以為我們知是萍水相逢,自此別後便難以相見,卻不妨我竟對她念念不忘。
終有一日我忍不住禦風到我們初見的那處自天上瞧著,卻不見她。聽別的仙友說那處山是慕山。
那日之後,我便每日自天上往慕山口出張望,夜晚回了流年殿後便對著琉璃鏡練習如何笑得好看。
因我夜夜夢到她見我笑後那癡傻的模樣,我便打算再見她時給她一個更好看的笑,讓她怔愣更長時間!可我笑得再完美無暇,卻再未見她在慕山口徘徊的身影。
這天已是第五十六天了,我不能再等了。
我終在這天傍晚時分下界去,方知這處竟是陰雨連綿,心也似被雨水沁了般,此時她定不會在了。
黯然回首,卻見她竟就在我的眼前托著腮坐在石頭上,樣子乖巧得讓我的心似被針尖輕刺了般,微微疼痛。
原來,她所坐這處後麵是一座大石恰好將她擋住了,我在上麵根本見她不到。